《长安曲》(4)

“哦？那将军不都没了活路？”李岫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了进来，苏秦背脊一凉。
“一将功成万骨枯，杀人分情况的。”李岫径直走过来，径直过去把爻千乐搂住，然后侧眸睨了苏秦一眼，“如果死的是个好人，那就算我们想护都护不住千乐，但死的是个采花大盗，你现在出去说一句柳清月是爻千乐杀的，你看看百姓是什么反应，苏秦，民心所向，有时候，比法规重要。”
苏秦：“……”不敢讲话。
“这位公子您认识？”方蔚卿问了一句。
“老家朋友的孩子，是个……呃，苏秦你现在在做什么？”
“……仵作。”苏秦感觉很方，非常方。
“哟，素心怎么给你养成仵作了？”
“……”不是很想解释。
“咳，那柳清月这案子……判成意外？”方蔚卿瑟瑟发抖。
“判案是你们的事儿，我们就是来瞧瞧小慕的。”李岫搂着爻千乐笑眯眯的。
亓官慕拽着方蔚卿，直接拖出房：“走吧升堂吧，外面可一堆人等着呢。”
房间瞬间就静了下来，苏秦静了几秒，一撩袍子行了个大礼：“下官苏秦，见过锦王千岁。”
“锦王已经死了。”李岫伸手拉了苏秦一把，笑呵呵看着他，“你要不嫌弃，和以前那样喊岫叔就行。”
“……”不敢喊。
“你怎么来这儿了？”
“……被我爹……赶出来的。”
“嗯？”
“我错断了案子，爹为了保我，假装跟我闹了一场，直接给我赶出来了，爹让我一路往南，来当归……”
“嗯。”李岫看着苏秦，等着下文。
“爹说……让我来当归找锦……岫、岫叔……”
“你看你给人孩子吓的。”爻千乐白了李岫一眼，声音轻柔，“你慢慢说，别急。”
“……”还要说啥啊？不都坦白了么，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啊？
“素心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李岫又问了一句。
“爹说，岫叔一定会在当归，爹还说……”
“素心说什么了啊？”
“岫叔你……要听原话吗？”
“说。”
“你个李岫你假死就假死吧能不能给弄具尸体啊光天化日怀抱美人说走就走当暗卫都眼瞎呢吧居然还让人周伯演苦情戏人周伯在你锦王府待了一辈子被你从小气到大末了你还要难为人家李岫你良心是被狗吃了么？”
“……”李岫微微挑眉。
“……这是爹让我转交给岫叔的……”
“咳，当年那时候，是素心把这事儿压下去了？”
“爹说岫叔够累了，既然想走，便随了你的愿，爹找了个死刑犯的尸首，以岫叔是中毒身死怕毒扩散为由，直接火化了，那一罐子骨灰交给先帝了……”苏秦说得小心翼翼的，“据说……先帝上战场的时候都带着那罐子骨灰，至死都在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