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曲》〈章二〉(4)

“生活自然比不了他是锦王的时候，但我感觉他和我师父挺幸福的。”亓官慕应了一声。
“你……”苏秦扭头看着亓官慕，正好瞥见了亓官慕眉眼间没来得及敛去的温柔笑意，翩若惊鸿。
“师娘认识你，那你也是长安来的？”亓官慕似乎在问他，却没等他回答，就自己接了下去，“你说你是仵作，长安的仵作，你是大理寺的还是刑部的？”
苏秦有些愣。
“嗯？”亓官慕哼出个单音。
“……大理寺。”苏秦沉默了两息，坦白应了。
“你来当归，到底是干什么的？”亓官慕还是一脸柔和的微笑，却看得苏秦心底发凉，“别拿应付师娘那套应付我。”
“……”
“你不说也罢，但是我会盯着你的。”亓官慕走出房间，和苏秦擦肩而过，“我师父等了十年，才等来这份幸福，我不会让人轻易破坏掉的。”
“……”别说得他一定会破坏一样啊！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苏秦起了个大早，一早就来了县衙，结果正好撞上了一脸严峻的亓官慕从外面回来。
亓官慕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后强扯了一抹笑，没等亓官慕开口，苏秦就抢问了一句怎么了。
亓官慕静了一会儿，说在城外郢山找到了一具尸体，是具男尸，有被侵犯的痕迹，还被人去势了。
身上有大片鞭伤，死得简直不能更惨。
这是昨晚的事儿，今早，护城河边上又发现一具，同样的死法，这边这个可能还更惨，手指被砍掉了两根。
“蔚卿感觉头都大了，好不容易逮着个柳清月，这又出来个。”亓官慕笑了一声，很有点憔悴。
“确定同一个人杀的么？”苏秦皱了眉。
“尚且不能完全确定。”亓官慕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先等会儿，我去找蔚卿一趟。”
苏秦有些不明所以，但听话的等在了原地。
亓官慕进了县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出来了。
“蔚卿给了我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先带你去见师父。”
爻千乐和李岫住的地方离县衙隔了半座城，但当归本身也不大，也就小半个时辰就走到了。
亓官慕一推开院门，就看见了爻千乐。
爻千乐大概刚醒不久，一头长发散披着，披着件薄衫在浇花。
“慕儿？怎么来得这么早？”爻千乐看见亓官慕也是愣住了，往年亓官慕都是傍晚才来。
“衙里有事儿，等会儿还得赶回去。”亓官慕应了一声，直接带着苏秦进了院子。
爻千乐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搁下了浇花壶：“那我去给你下碗面，先去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