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 【短篇小说】(4)

如此重复五遍。
她似乎是终于确认了双手再没有了一丝血迹。
苍白的手指放在鼻下嗅了嗅。
终究还是皱了皱眉。
她再度开始洗手。
我就这么看着她不厌其烦的洗着双手。
那苍白得仿佛不曾沾染尘世间一丝污秽的双手。
无言。
十数分钟后，当那双手都已几乎不见人色时，她似乎终于满意了。
只是随意地在裤子上抹了抹，权当擦干了。
她走出洗手间，重新走回到这一片血色当中，她搬了张椅子，放在血泊中央，然后轻轻坐下。
面无表情。
眸子黑白分明。
干净得好似雪山。
还湿漉漉的双手没有一丝颤抖就这么交叠地放在膝上。
然后开了口。
“你好。”
她这么说。
声音浅淡。
我这么听见。
却如晴天巨响。
我怎么可能会听见她的声音？
我只是能透视能看到罢了。
怎会听到？
难道是我的能力又提升了吗？
但看着她仿佛直视着我的目光，我知道这些推测都是妄想。
恐怕。
她如我一样。
也是一位超能力者。
于是我也开了口，道：“你好。”
声音略有些嘶哑。
她点下头。
“很高兴遇见你。”
依旧面无表情。
看不出丝毫高兴的意思。
我扯了扯嘴角。
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呵呵。”
然后陷入一阵沉默。
我与她对视着。
人生中第一次的与人对视。
竟没有丝毫恐惧。
她拢了一下耳侧的短发。
打破沉默。
“我与你大概是同一个人，哦不，同一种人。”
“是啊，”我回道：“都拥有超能力。”
她仿佛诧异地挑了挑眉头，然后抿下嘴。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
她如此回应。
我终究还是无法忽视她脚下这一片血泊。
猩红。
刺眼。
“她，她们，是被你杀了吗？”
自己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她回头看向身后那五个沾满血迹肉末的旅行箱，然后面无表情地转回了头。
“哦，你说她们，那是我可爱的舍友们。”
我无法把这一切与可爱画上等号。
但却也没有任何抗拒。
“哦。”
所以我最后也只是平淡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