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 【短篇小说】

偷窥
我也记不清自己从何时拥有了这项能力，只是在我已经善用它时，才恍惚记起它已出现许久。这让我产生了一种并不经常会出现的惶恐，不清楚这些记忆模糊所意味着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至少，我觉得这还是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
成为了。
一个。
超能力者。
也许此时你已经开始不屑地嬉笑了吧，觉得又一个哗众取众的蠢货诞生了，我并没有兴趣去向你证明我的真实与虚假，我的事，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我自以为是一个怯懦的人，并没有任何勇敢的意味，从未想过用此拯救世界，亦或向别人分享一切。
没有兴趣。
亦没有勇气。
恐惧常常伴随着过往我的一举一动，像附上了一层厚重枷锁，浑身不得意。
我却忽而觉得自己能穿透这一层层枷锁，看到真实。
从我的眼里能看到真实。
我的眼睛。
能够看透一切。
透视眼。
这就是我的超能力。
我会用它来做些什么呢？
忘记了。
完全忘记了。
那些小时候曾经许下想成为超级英雄的梦想。
但这很合逻辑，我从不认为自己还会停留在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等等一系列我所已经度完的过往中，若是我一成不变，那才最不合逻辑。
灰岩黄海，一样会风化干涸，何况只是人。
儿时妄图拯救世界也不过是彼时的某种强烈需求与欲望罢了，看动画片太过狂热，导致自己陷入了其所带来的虚荣与意淫当中。也许美好，但本质跟我用透视眼在四级考试中看前座答案作弊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我喜欢欲望。
这是我做一切事情的原因。
我不喜欢被欲望所吞噬。
这是我的一切悔恨的原因。
悔恨着什么？
谁知道呢。
只要不是我的怯懦就好。
没有心情把自己从小到大怯懦的侮辱再感受一遍。
即使到如今，也还是一样。
每个人都有一个底线，总不至于到最后要爆了。
但有时候总会在别的方面爆一下，譬如无数情侣在我身旁十指交叉擦肩而过，心底总会爆一下。
看不惯这些人旁如无人的秀恩爱。
怎么可以这么快乐？
我看了看自己快要遮住眼眉的留海，心底喃喃发问。
我选择报复。
我没有勇气指着别人鼻子大骂，即使连直视别人的目光都不敢。
但我可以在留海的遮蔽下透视到她们年轻美好的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