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睁眼（四）(6)

我反过来问命格，说那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他点了一根烟，缓缓说道：“童乾兄弟，这么跟你说吧，开始进那栋楼，包括之后我们在楼里面走，我都没发现什么异样，也就是说，整栋楼内部我感觉是没问题的。”
 
“你意思是出问题的地方在楼顶？”
 
命格点了点头：“人死之前会在濒死之地留下秽气，秽气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察觉不到的，因为这东西似如空气，无色无味，没法感知。秽气本身也不能给人带来直接损害，平时我们也不用理睬，但秽气如果多了，便有可能间接污染人的心灵。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我们在医院、墓地这类地方时，心理负担会不自觉地增大，一般人往往会出现莫名的恐惧、慌张、焦虑等情绪……我之所以会问你有没有发生过大规模死亡事件，就是因为那楼顶聚集了大量的秽气，据我推算，死在楼顶、或者从楼顶摔下去的人的总数应该超过了千人。”
 
“你是说那楼顶死了几千人？”我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了。
 
“应该不会错，而且还是这十年左右的时间里死的。”
 
我不敢相信地摇着头，说：“不可能的，要是死这么多人，别说我们县城了，全国、哪怕全世界都会知道。”
 
他挠了挠头，嘀咕道：“有没有可能不是一起死的，而是一个一个死的，十年的时间跨度也不短了。”
 
我否定道：“也不可能，十年跨度虽然不短，但也不长。你十年就算是三千六百五十天，以最基础的一千人算，那也是每三天死一个人……一栋楼要是每三天就跳楼死一个，这事要发生了，全世界都得轰动。”
 
“那就奇怪了。”
 
我问他有没有找到关于我哥的线索，他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
 
“有件事我想问一下？”我说。
 
他灌了口酒，说：“什么？”
 
“就是之前我…”
 
我话还没说完，命格全身一颤，表情惊恐道：“诶！不是吧！童乾兄弟，你堂堂大男人，可不能反悔啊，咱事先说好了十万块的！”
 
我看他那模样，哭笑不得道：“没，不是钱的问题…”
 
他舒了口气，道：“噢，不是钱的事，那什么都好说。啥事，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