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睁眼（四）

宿命让我们隐遁无踪。 宿命让我们隐遁，也让我们无处可逃吧。 其实宿命也就罢了，宿命感才是最恐怖的。                                        
————《一桩事先张扬的谋杀案》·马尔克斯
01
大概是晚上八点，我们下了火车之后就直奔目的地，离出事的那天晚上已经过去很久了，警察早就放弃了这块地方，案子也分别定性为普通失踪和自杀，随着时间推移，住在周围的居民也不再惧怕，那件事似乎消失从来都没发生过。
 
跟着命格来到大楼前，他用手扯了扯围在楼外的黄布条，我起先一直以为这东西是用来禁止外人入内的，可没想到命格闻了几下后说这东西完全没效果，当时我还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问他什么没效果，他绕过黄布条，边走边跟我解释。
 
“这黄布条应该是有道上的同行想用来封住大楼里某些秽气的，不过没什么用，估计是安抚民心的……”
 
我听得云里雾里，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不过在绕过符条踏进大楼时，不知是不是错觉，我隐约感觉有一股阴森的气氛扑面而来，两只手心不自觉地攥出冷汗。
 
我问他有没有把握，要不要白天的时候来，因为我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瞟了我一眼，笑着说，就是要出意外，不出意外怎么找到那几个人？
 
命格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罗盘似的东西，上面七七八八刻着许多莫名其妙的字画，他后来跟我说这叫式盘，上面画的是北斗和二十八宿的星象，古代用这家伙来占卜，很灵验。
 
我问他是不是准备占一卜，他摇了摇头，直言说那东西太耗精气，他拿式盘单纯就是为了找方向定位用。
 
从一楼到十三楼，我跟在命格的后边整整一晚上，每条楼梯每个房间都搜了一遍，直到第二天凌晨，太阳初升，他似乎也没找到什么线索，见他眉头皱在一起，整张脸都黑了，两只眼睛更是因为长时间未休息而布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