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倩衍生文】【短篇】妖妖灼华(5)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玄尘就已十七岁。褪去双颊软肉，他的面容越发刚毅，肩膀宽厚，手脚修长。论穿僧袍，阿灼觉得谁都没有她的玄尘穿着好看，时常他冥想几个时辰，她就能看他几个时辰。
可她的玄尘长大了，也更爱说教了，只是她悟性太差，听不懂。
藏经阁中，玄尘翻着经书，忽然道：“世间离生灭，犹如虚空华。”
阿灼托着下巴想了想，认真地摇头：“不懂！”
他抬头专注地看着她：“阿灼，我是出家人，有幸得师父引渡，免受世间疾苦。阿弥陀佛，万般皆虚妄，唯有佛祖长留心中。”
她好奇道：“佛祖是谁？你老爱提他，你见过他么？”
玄尘叹了口气，将经书翻过一页，不再言语。阿灼就奇怪了，明明活了五百年的是自己，怎么到头来他却更像个老者。
尽管玄尘总会说些高深的话，且从不解释，但阿灼还是喜欢缠着他。
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玄尘的师兄常来找他论经，与他关系极好，也最先发现了阿灼的存在。阿灼怕他告诉了智，和阿南商量着要让他永远开不了口，最后却被玄尘阻止。
果然，不久后，玄尘就对她说：“阿灼，师父说要见你。”
她心中忐忑，阿南为了给她撑底气，决定陪她去见了智。
禅房内，香炉上青烟一缕，了智坐于蒲团上念经，木鱼敲击的声音在他们听来有些尖锐。了智已是耄耋之年，却不显疲老之态，见他们来了，稳稳地站起来相迎。阿南不客气地问他有什么事，他捋须一笑，道：“今日佛堂讲经，二位可愿随老衲前去一听？”
阿灼和阿南对望一眼，心知他是认出他们了。阿南戒备地看向了智，而阿灼一直觉得玄尘就是佛经看多了，人都看木了，所以才对她爱答不理，于是她坚决摇头道：“不去！”
那日，除了请他们去听经，了智没有对他们说起其他，包括玄尘。可让阿灼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玄尘就告诉她，他要出远门了。
他说：“师兄一直想要宣扬佛法，决定外出游历，师父命我与他同去。”
阿灼不同意，甚至拽着他的僧袍不让他走，可他决心要去。她怕继续阻拦他会不高兴，只好说：“那你要快点回来，你要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曼陀寺，看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阿灼，我会回来的。”
玄尘和他师兄走时候，寺里许多僧人都来送行，阿灼也去了，她已经不怕别人看见了。可她多年来从未下过山，到了山脚才发现，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的脚步生生阻断，她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景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