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倩衍生文】【短篇】妖妖灼华(10)

他不知道她还听不听得见，但还是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玄尘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阿灼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嘴里也不再念玄尘，而是声音更低地在说别的什么。玄已凑近了些仔细听，却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其实，师父并未命玄尘随我远游，而是将他赶出了曼陀寺。”玄已叹了口气，继续道：“可他不愿离你太远，便一直住在山下卢城。师父不准他回寺，又逼他还俗，他只好在城中带发修行。你可知道，师父去世的第二天他就得到消息，从卢城赶了回去。”
她一直在重复念叨着，玄已也无心细听，他只想把事情说完。
“人妖殊途，师父就是怕你纠缠他，所以不让他回去。又因为怕你会找到机会下山，所以让他还俗，混入寻常百姓中，让你不能轻易寻到。怎料，却正是带发修行害了他！”
“他一路急赶，怎知行至山脚却被一蛇妖吸了精气，等我赶回时，他已死去多日。”玄已声音低沉，说得很慢，“你这些年来行动自如，我也猜到了是那蛇妖在帮你。可是，他却没有认出玄尘。”
玄已陷入长久的沉默，茅屋中，只听得到她细弱的声音在模糊地重复低念。
他长叹一口气，沉声道：“因为你，玄尘再也赶不回去了。”
“那蛇妖早在一个月前就已魂飞魄散，如今，你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阿灼双目无神，面色青灰，嘴里反复念叨着，声音细微。玄已犹豫片刻，最后一次附耳于她嘴边，终于听清了她含糊说的什么。
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濒死之际，念叨的却已不再是她寻了十年的玄尘，而是另一个名字。
“阿南……”
景纭山上，曼陀寺的废墟已被野草掩埋。
那株绯桃，就此枯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