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多镇（第二十二章）(3)

“别人家的孩子那么让家长省心。别人家的孩子那么优秀。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寄钱给家里。别人家的孩子……”
阿霂很想离开这里，她一点也不想去体验律师告诉她的监狱生活，同时，她又忍受着内心上的自我审判。
“我到底值不值得别人为我这样做？这样的我有资格让别人为我受苦吗？尤其是我爱的人。我让我爱的人为我受苦应该吗？”
阿霂不断责问自己。还不到二十岁的她，心理年龄在这几日快速地增长着。
开庭日终于来临。律师在场上洋洋洒洒描述了一番阿霂应该被释放的理由，连对面的检察官都有些傻眼了。可以说是耳朵和脑袋已经跟不上律师的节奏了。法官的态度也明显倒向了律师这一边。可是，当法官要求阿霂发言时，阿霂说出了在场人都不敢相信的一句话。
“我有罪。我应该被关进监狱。”
阿雯的父母惊恐地左右张望，他们看向律师，企图得到解释，可是律师脸上的惊讶丝毫不亚于他们。阿雯的父母又转向阿雯，他们期待这个双胞胎姐姐能给出阿霂这样做的解释。可是阿雯也看不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的种种现象都在导向阿霂成功出来的结果，谁能预料到这一戏剧性转变呢？就连法官都认为自己听错了。
“被告人，请重新组织发言。”
“把我关起来吧。我不想出去。”
最后法官宣布休庭十分钟，他在思考之后，判了阿霂两年。警察把阿霂拉走的时候，阿霂最后一次充满抱歉地看了看父母和阿雯。阿雯想去拉一拉阿霂的手，可是警察很快把阿霂带走。阿雯的母亲扑在阿雯父亲的怀里痛哭起来。阿雯的父亲强忍着泪水，并朝阿雯招招手，示意阿雯一起过来。一旁的律师愤愤地看着这相拥的三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败诉！我人生中的第一败诉啊！竟然是以这种形式！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你们知道你们女儿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吗？”
来来赶紧把律师拉到一边。
“你看他们，他们也预料不到这个结局啊。不然他们也不会找你了。”
“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败诉啊！唉！”
律师生气地走出法庭。随后管理人员也要求在场人员全部离开。
“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吗？不管我和阿霂离不离开晴村，我们俩都难逃分开的劫难？”
“别想这些了。你跟我们回去吧。现在你妹妹这样，我们怎么放心你还在外面？”
“我不回去。我在这里也能常来看阿霂。”
“算了，算了，孩子她妈。阿霂在这里，也确实需要个人时常来照顾。我们那么远，来回总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