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多镇（第二十二章）(2)

律师与阿霂的第一次见面很是成功，阿霂也受够了拘留所里的这种氛围。律师为了激起阿霂的恐惧，将监狱政治加以夸张描述给了阿霂听。阿霂确实被震慑到了，她一想到自己会处在那样的环境，被迫洗厕所，睡厕所旁就感到难以忍受。阿霂不在意洗厕所，只是睡厕所实在难以忍受。阿霂开始为自己当初鲁莽的行为后悔，她竟然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阿霂连连跟律师保证，无论配合她都愿意，只要可以从这里出去。
阿霂的事情有了希望，阿雯的父母也渐渐放松下来。接下来就是解决律师费的问题。东吴事务所的律师各个收费都很高。阿雯的父母在晴村做点小生意，也并没有存下多少积蓄，高昂的律师费几乎会让这个家庭在之后的生活都很艰难。阿雯主动拿出了自己之前准备的一年学费，虽然不够，但也承担了律师费的一小部分。来来得知了阿雯家庭的困难，竟主动给阿雯借钱。来来的钱不多，全是他做兼职存下的。阿雯不肯收。这份情义太大。来来又是帮忙找律师，又是帮忙借钱，这样阿雯不知道要怎么还这份恩情。
“我也是为了阿霂。还记得那时候我被阿霂拒绝吗？当时我并不相信你们的解释说辞。我以为你们只是安慰我。现在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阿雯这才收下了来来的好意。尽管阿雯的父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不好过，还是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家底。阿霂和阿雯哪一个都是他们的心头肉。律师也以自己的高额收费起誓，如果没有将阿霂救出来，就不收一分钱。然而他们没有想到，这会成为阿霂案件的关键。
阿霂跟律师会见了几次，都很满意，也感觉到自己出去的希望越来越大。阿霂甚至想好了自己在法官宣判自己不用监狱执行时候的感言，对父母的要说的话，对阿雯要说的话，对所有帮助了她的人说的话。正在她沉浸在想象，满心欢喜的时候，阿霂听见了狱警的闲聊。
“这家律所真是赚死了。”
“据说他们打到现在的官司，还没有一起败诉。所以才有这么高昂的收费。”
“我要是他们，打赢一场官司，我就退休。”
“怎么可能。钱哪有嫌多的。以你现在的消费，你觉得一场就够了。等你真的在他们那个层面，你的消费水平就会要求你一直打官司下去。”
“敢情我也去转业当律师算了。”
“你得有他们那个水平才行啊。他们都是保证打赢的。不赢直接不收一分钱的。你能吗？”
“哈哈哈哈哈，我就开开玩笑。”
阿霂听完两个狱警的聊天，马上心情沉重起来。为了救她，意味着要牺牲她的父母还有阿雯。所有的人可能因为她的这次错误选择而过着艰难的生活。阿霂感到一种负罪感。别人家孩子的理论出现在阿霂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