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之花(5)

他也一定在车队里吧!我拭去眼角流下的那不争气的泪水。一定要去送他！才不管什么风的雨的。
“请等一等！”车队已经慢悠悠的晃出一里路。
“快停下车！”他喝住马夫，“傻瓜！那么大的雨，还跑来干什么？”他把斗笠从头上摘下来，盖在我的头上。
“请把这副草药带上，请一定要保重。”
走了，他走了。这斗笠……鞋子，鞋子找不到了…身体好沉…啊咧，鼻子流血了……
“阿祁，我该怎么办啊？我只是，我也只是爱着他而已，呜哇……”
我也只是想和他一起活着，和她一起变成老爷爷老奶奶，只是想陪在他身边而已啊……
（四）
“我会在家里好好等你回来的，在那边不要抽烟斗，不要喝酒，一定要保重身体！”她那天是这样嘱托的。
雨季过去了，徭役终于结束了，他回来了。
“孩子睡着了吗？”“已经睡着了。”两个女仆刚把阿弥的孩子哄睡着。“老大已经坐了三天了，不吃不喝的。”“东家命苦，老大命也苦啊……”他只是坐在堂前，一袋一袋的抽着烟斗。
这些是阿弥的遗物吧，写的卷轴还摊在书案上。他终于看完了那卷轴，他呆住了，卷轴脱离了颤栗的手，骨碌碌地在地上展开来……
稗田阿求
（一）
“您好，新收成的大米和蔬菜……”一个小短工挑着担子，将应季的粮食送至泄矢家大门。
“您辛苦了，一直以来麻烦你了。”女佣将他引入灶房。
“客气了，要道谢的话应该谢我们老大，我只是负责把东西送来而已。”
（二）
“终于找到你了……”少女将大衣披在老头身上，“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在默默支撑着这个家，为什么……”
“你觉得我的日子很苦吗？怎么会？”老头抬起头，缓缓说道。
“你就这么讨厌这个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再回这个家？你倒是说句话啊！”少女的情感喷薄而出，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
“嘿咻，腿都麻了，陪我溜达两步吧。”老头撑着膝盖缓缓站起。“哦。”
“要不要陪我去那里看看？”
寒鸦从枯树枝上飞去，墓碑上覆盖着的积雪，散发着寒意。
“在这里，长眠着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爱的女人，另一个是爱我的女人。”他轻轻拂去积雪，抚摸着那刻出的凹痕。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苦等了，我无论转生多少次也会偿还你的。”少女低下头。
“并不是这样，这不是你的错，都写在，那卷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