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之花(3)

“唔呕，咳，咳……”“东家，请先喝点热水。”孩子快要出生了吧。“总有一天，我要攒很多很多得钱……”那天，他挠着刚扎的短髯，脸红着保证的样子，总是浮现心头。
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跟我一起到村外走走吧。” 会不会碰到他呢？“咳，咳……”“东家，请您小心一点！”家里的女佣小跑过来搀住了我……在小庙的台阶前，那是他挥舞一把大竹扫帚的身影。
“请留步！这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东家……”他笑了，像从前见过的那样，“哎呀，多少让我有点羡慕东家了，这也算是找到了门当户对的幸福了呢。”他继续挥着扫帚。
“求求你了，请听我说，请等一下！”
（四）
可对于她来说，这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吧！门当户对的婚姻，可能是种奢望，我只是一个为东家干活的短工。我这样说给自己听，聊以留下些许慰藉。可是，心里却留下一道细微而又刻骨的伤痕。这道既不会痊愈，也不曾消失的伤痕，在心头上，挥之不去抚还来，每每想起，心中就隐隐作痛。
后来，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
东家，死于难产。
稗田阿弥
（一）
“等我转生！我绝对会……绝对……”那年那天，东家叫住短工。
短工扭头冲她笑笑，摆了摆手，“算了，不用了…就这么着吧……”
“小子们，活干好了就休息去吧，今天快要下雨了，风吹的冷得很啊！”短工们正在为东家的厢房再换上一层新瓦，为了抵御即将到来的初夏的雨季，短工们从房檐上下来，踩得竹梯吱呀吱呀作响。
“逮到你咯！”少女不知从哪蹦出来，一下抱住了他。
“别闹了，都那么大了，哪有个东家的样子！”嗔怪着，却又揉了揉少女的青丝。
“老大，要不要哥几个斗两盅？”短工们是有在夜里兄弟坐着夜里一起饮酒大摆龙门阵的惯例的。“不了，不了，还有事要忙。”他站起身冲短工们摆摆手。“老大生活真惨啊，还要照看东家的小孩。”短工们相视而笑。“臭小子们，喝你们的酒去吧！”
这一恍就是十几年，当年的那个短工依旧是短工，只不过成为短工们的带头老大了。
“呐呐，给你说话呢！”“是是！”“结婚了吗？”“……”“我在问你话呢！要不然干脆娶我得了？”少女见他不说话，突然薅出了短工嘴里的烟斗。“还给我！”“不还就不还，你抓到我我就还给你！”说着就对短工做了一个鬼脸。这个小丫头就是现在的东家。
短工一个箭步冲上去，捏住了少女娇嫩的双颊，“让你还扮鬼脸？”“还给你啦，我还给你啦，对女孩子也那么大力气！捏坏了就嫁不出去啦！”他刚劲的面容舒展，浮现出宠溺的笑容。少女便不客气地扑向他的怀里，伏在他宽广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