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杀手

老陈住在乡下的院落里，养了一缸金鱼。
老陈没有子嗣，父母早已极乐，陪伴他的，只有这缸金鱼。
清晨，老陈打了个呼噜以后转醒，撑开厚重的眼皮子。
“
妈的昨天晚上又是谁家的狗在乱吠？
”
老陈骂骂咧咧的，他开门走到自家的田边，对着那些已经枯黄的不知名植物，拉开了裤链儿。
“
下次提把刀去杀了吃狗肉。
”
老陈心里的咒骂还没停止。
老陈家是没有狗的，因为他怕狗。所以他只养了那一缸金鱼。
“
哎哟哟，游这么快呐。
”
老陈刷着牙，边刷边走向鱼缸，看到里面的小金鱼在肆意地游着。
他看着金鱼，笑眯眯地，但突然就不笑了。
“
总感觉怪怪的。
”
他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金鱼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
是病了吗？还是饿了？
”
老陈摸不着头脑。
那鱼游着游着，突然停在了老陈的面前，一双硕大的金鱼眼睛，无神地看着老陈，这个养了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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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主人。
老陈也看着这条金鱼，看着这个他养了快八年的宠物。
他觉得自己突然不认识这条金鱼了。
他想喊，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给这条金鱼取过名字。
“
嘿，小破鱼儿。
”
他只好这么喊，
“
咋的了？直愣愣地看着我？看我脸上的牙膏沫儿吗？
”
说话间，牙齿缝间的，带着臭味儿的牙膏沫儿飞溅到了金鱼的鱼缸里，漂在水面上，像是电视里常说的塑料袋儿白色污染。
金鱼没有说话，就只是这么看着他，嘴里偶尔蹦出几个泡泡表示自己还活着。
“
嘿者破鱼儿。
”
老陈又骂了一句，背脊有些发凉。
这鱼，怕不是鬼上身了。他胡思乱想着。
但能怎么办？这鱼儿陪了他这么长时间，就算是鬼上身，也得养着。
毕竟家里除了只有自己就这么一个活物了。
洗漱完，老陈坐在摇椅上，抽着烟享受着。
老陈没有朋友，所以也从不串门，他的生活几十年如一日，起床，抽烟，耕地，睡觉。
中间穿插着给金鱼喂食儿。
从来没有人来老陈这儿串门，老陈也不觉得寂寞。
反正有金鱼陪着他。
陪着他的，也就只有这一缸金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