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妖如（五）

五
琅珏慌乱地低下头看自己的手腕，那里有斑驳的点点血迹。琅珏顿觉懊恼，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夫子，让您……”
“我并未怪罪你。”刘青云摇头，提起桌上的纸端详一番，才又开口，“你须记住，不得滥杀无辜，失其本心。”
他转过身，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若有一天你祸乱天下，我们便恩断义绝。”
“是，琅珏谨记夫子教诲。”琅珏恭声答应。
刘青云的脸色缓和下来：“好了，今日来是有何事？”
“琅珏……还想和夫子学书。”琅珏迟疑了一下说。
“想学便说，又何必畏首畏尾。”刘青云面向案几，铺开了桌上的纸。琅珏一喜，赶忙到案几旁，待刘青云坐下，他也跟着坐下。
 
随着吞噬的妖兽数目越来越多，琅珏越发能感到自己妖力的增长。
收回利爪，那妖兽的血疯狂地从全身各处喷涌而出，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一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琅珏，委顿于地，身死气绝。
琅珏神色漠然，甚至于有些麻木地盘膝而坐，看向面前的妖兽，轻叹口气。已经不知道多少只妖兽死在他的手上了，虽说这是大人的命令，但他发自内心地厌恶这种无休止的杀戮。每当他看到那些妖兽或是凶恶，或是畏惧，或是哀求的目光时，他都要花费很大的气力平复自己的内心，告诉自己如果面前的妖兽不死，夫子就要死。只有想到这个，他才能若无其事地动手，直到现在对于这种杀戮已经习惯。
不多时，琅珏吞噬掉了那只妖兽。他起身走向外面，之前还禁闭的铁牢门已经打开，女人站在外面，等着琅珏出来。
“你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了，琅珏，”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波动，“看着你变强，我很高兴。”
虽然语气中听不出半点高兴的感情来，但琅珏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承蒙大人厚爱。”
“好了，你去吧。”女人转身，突然又想到什么，侧过脸对琅珏道，“明日早上你来见我，我有事安排与你。”
随着琅珏的实力愈发强大，女人有时会让他去做点事情，这些事大多是些找寻的任务，不算很难，只是要离开几日，不能和刘青云学习。刘青云总是在他离开前再三嘱咐他不得滥杀无辜，他也做到了，悄悄地去悄悄地走。
琅珏应了，看着女人离去，这才向刘青云那边走去。走之前，他还瞥了一眼铁牢里，那里没有抹去的是斑斑血迹。
 
写下一个字，琅珏松口气，看着满满的一篇字，内心喜不自胜。刘青云最近也夸他的字进步很快，越来越有大家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