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魂术(10)

带她回家的时候，她是活着的，亦或是已经死了？我还是想不起来……
但在那之后，我买了水箱，买了福尔马林，把她泡在里面……这些记忆片段真切地存在我的脑海里，被我发掘出来了。
其实我早该注意到疑点的。
为什么我从没告诉过她我的名字和住址，她却一清二楚？
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出现断层？
突然，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把我的注意力扇回到现实。
我回过神来，看到一个警察正逼视着我，拉着我的领口，似乎随时都要把我掐死。
“你别在这装精神病！妈的，又是一个装精神病想脱罪的！”
审讯室里的弄一个警察说：“小赵，别冲动，不许刑讯逼供。”
“没刑讯逼供，我……我实在是气不过！妈的，大街上跑来跑去的，在监控摄像头下面玩自残，就为了装精神病脱罪！现在的罪犯，真特么一个比一个套路深。”
这个警察以为我是在演戏，装精神病人以求脱罪？呵呵……随便他怎么想吧，反正无所谓了。
审讯室的门突然开了，有人探头进来：“王队下了紧急通知要开个会，分析一下案情线索。”
“这有什么好分析的？凶手就拷在这儿了！”
“不，现场勘探组那边传来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在那之后，他们说的什么我都听不到了。
我不想听了。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我就是个心理畸形的怪胎，十恶不赦的罪犯。我杀了一见钟情的女孩，用最卑鄙的方式。
我成了自己以往最鄙视的那种畜生。
够了，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一切都是折磨，永无尽头的折磨。
我不想再知道任何事情了。
让我睡吧。
我不想醒来了。
————
我终于醒来了。
书还是那本书，作者换了。
讲故事的还是那个人，灵魂换了。
懦弱的第一人格死了，而我，掌控了这具肉体。
整天被庸碌生活所困的俗人不明白，拥有一具身体，能够自由地呼吸——这已经是值得为之感动的奇迹了。
在此之前，作为这具身体的第二人格，我只能潜伏在主人格的潜意识里，等待午夜，等他散步散累了，才偶尔能出来透透气。不过现在好了。我不仅掌控了这具身体，还不需要背负杀人的罪名。
因为那个女孩，本来就不是我杀的。
我给主人格制造的错觉，从那女孩第一次露面的时候就开始了。主人格看到了那个女孩骑着摩托奔驰而过的瞬间，但在那之后，就是我接管了这具疲惫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