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魂术(9)

这下我只能看到粘稠的鲜血了。
砰！
一声巨响，仿佛是攻城锤敲打在门上。
我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卓韵在干什么——是敲门、砸门，还是踹门？
我甚至不敢在门口呆着，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把卧室门锁上，还躲进了衣柜里。
我差不多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
忽然，我从衣柜的门缝中，看到了丢在地上的手机。
我连忙推开衣柜门，捡起手机，然后又缩回到衣柜里，拨通了110。
“喂，有人追杀我！就现在，她在敲我家的门啊！地址是……”
————
不知什么时候起，砸门声停了。
我还是缩在衣柜里。
又过了不知多久，警察来了。
再三确认是真的警察，而且卓韵不在门口之后，我才开了门。
几个警察鱼贯而入。
为首的警官问了我一堆问题，我答得前言不搭后语。答话的时候，我的目光还忍不住往门外瞟，生怕那个可怕的倩影再次出现。
忽然，一个警察在厨房门口，指着里面问：“那是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用厨房了。因为忙，懒得自己做饭，我三餐都在外面吃，哪怕是周末也不例外。所以，厨房里能有什么？过期的调味料么？
但由于那个警察的语气颇有些紧张，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那里。
我和几个警察一起走进厨房。
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看到了什么？
透明的水箱里盛满了福尔马林，一具裸尸浮在其中。
尸体的脸我认得，是卓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液氮一般的寒气从我的脚底往上窜，冻结了我的整个大脑。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姿势是站着亦或是跌坐在地上，不过这种细节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明白……为什么？
她刚才不是正在追杀我吗？怎么死在这里？而且看上去，好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我的记忆出错了吗？我刚才的记忆全都错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
————
我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从何时开始出问题的。或许，我早就已经疯了吧？
在警方的审讯室里，我想起来了。
我真的和她聊过天吗？我真的和她约会过吗？不，并没有。
星期二的那班公交车上，我没能要到卓韵的联系方式。其实更进一步说……她真的叫卓韵吗？不，她的真实姓名我也并不知道。
我当时尾随她下了公交车，然后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把她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