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子与槲寄生(番外四号《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
《每个人都不是一座(我们知道它的存在的)孤岛,那些我们不知道的,就没人管了《》
“啊啊没错呢,你的反应很棒。”项斯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我不信,只有我一个没有表达同情。”尔生摇摇头。
“——好吧,是有那么一个啦,说着‘你就因为这个干掉了自己的哥哥?你也太不能承受了吧,玻璃心吗你。’。”
项斯挠了挠鬓角处,苦笑着,
“要是我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就坏掉就真的太好了。”
他的双眼放空着,回忆的画卷在脑海铺开来。
自己在教室的正中央,被许多同学包围着,他们的嘴唇上下闭合张开,飞溅出的无色唾沫,尖锐的声响在他的耳边轰鸣。那些字符与句子,语法与内容我都能理解。
但是,我张大喉咙供空气通过的缝隙,声音在胸腔里震动,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因为没有人听进去。他们仍然面不改色,连眼睛也没有移向他那边。
同桌的后背侵入我的桌子领域了,挤着我的手肘了,很不舒服。我起初想要用手敲桌面提醒他的,但是,就算手慢慢变得充血,痛得完全感觉不到新的疼痛,他都没有收手。
随着我最后一次的对于现实的挣扎,他终于采取行动了,他把他的手压在我的手上,我只能用几根还裸露在他强压范围外的手指夹住笔身,歪歪扭扭地写下文字。甚至将作业的纸张沿着手臂的边缘撕裂,才能做下一版。
嘛这可真是麻烦,不是吗。
中午的时候,被老师拖到门外,用手指戳着我的红领巾,因为他的威严而安静下来的教室,同学们幸灾乐祸地趴在那窗帘扒开一条缝儿的窗户上朝外看着。
“你连同学也管教不好,项死你还配做什么班长!我天天从外面就能听见你在喊,果然是你在带坏我们的同学们吧!”
不是的,我每天每天在那里喊,在那里叫,喉咙嘶哑干渴,就是为了让他们安静。
“你看看你哥哥,一上台大家就安静了,你又要像那些坏学生那样争辩什么他们故意无视你,那为什么不是一个两个针对你,为什么别人不针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呢,不想想看这是不是全是你的过错。”
针对我的原因是我的性格阴沉,只只单影,我被母亲打伤的痕迹……也许不是,但是他们就是讨厌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又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样。
“我真后悔同情过你中途插入我们班,让你当了班长,当了少先队员。”
明明只是觉得这样能让我一个【不善言辞性格阴沉】的家伙当众出丑很有意思罢了。至于当了少先队员,你知道我走上台时根本没有掌声,全场人只是看着我,我还要在那里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