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博士】睡夢（刀马）(4)

“当然是认真的。”她往床上一趴，俏皮的摇晃着双腿，“我正在改过自新呢，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个病人，而你可是Doctor（医生）啊。”
他叹了口气，坐在了床头，开始寻找语言，“很久很久以前——”
“不要。”她任性的打断了他，摇摇头，“不要这样的。”
他看了她一眼，重新开始酝酿自己的开头，“有一队探险队员——”
“不要。”
他几乎有些恼怒了，可她还是像孩子似的笑着。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重新讲道，“很久以前，有一队刽子手，走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
这次Missy没有发出异议，认真的听着，于是他继续讲下去。
“他们接到命令，要去处死沙漠深处的某个国王。但是沙漠很大，队伍里的水很快就喝完了。刽子手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到最后只剩下了两个刽子手苟延残喘，没有水，也没有食物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刽子手向另一个刽子手抱怨说，‘我真希望自己就是国王，这样从一开始就可以交差了。’然后，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Missy饶有兴趣。
“另一个刽子手突然拔出刀，将另一个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Missy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她的笑声。
“事实上，沙漠里根本没有王国。”Doctor说道，“我去那里看过了。而那些刽子手都是被军队抛弃的受伤士兵，从来没有人指望他们回来。”
“有点像时间领主，不是吗？”她漫不经心的说道，“自大又懦弱，以为自己是什么无尚的国王，事实上就只是同伴刀下的肉而已。”
他没有回应，只是站起身，“你该睡觉了，Missy。”
“Doctor.”就在他马上要关上门的时候，Missy追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最后会怎样死去？”
他笑了起来。
Doctor还是讨厌睡眠，睡眠就像一只饥饿的野兽，抓住他阖上的眼帘，抓住他困倦的身躯，嘶吼着、强迫他往那黑暗永不见底的深渊内凝视。
他永远勇往直前因为他从不敢回头。
Tardis像个沉睡的孩子，黑暗洒满了整个房间。那些忽明忽暗的蓝色光点闪烁着，一切都是灰色的。
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灰土盖在他刻满皱纹的脸颊上，衣衫撕破，残留着爆炸的灰烬。
他深陷于睡眠的陷阱中，巴赫的音符叮当作响，在他的脑海里摇曳。那些面孔在眼前闪过，所有的时间与空间，在一壶热茶之间，是所有曾经发生过的和所有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