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百妖图(4)

      小妖怪堵住了鼻子，继续回想刚刚那个问题，她忽然想到了那天取名字的事，她觉得可以从名字上猜出两人的关系。
      雪澄告诉过她，妖怪的名字都不是随便取的，每个名字都包含着重要的信息，或是寄托着期望，或是蕴含着祝福。她想起了‘羽心’这个名字，雪澄说过他是羽龙，他的徒弟都叫羽什么什么的。至于‘心’字，小妖怪不想做什么解读，因为雪澄当时说了，这个名字是他几百年前就取好了的，只是后来恰好遇见了自己。
      雪幽这个名字就很简单了，因为是小妖怪自己取的，雪是雪澄的雪，幽是幽花的幽。想到这里，小妖怪眼睛又是一横，‘雪’字是从雪澄名字那里来的，那么雪澄的‘雪’从哪里来呢，这就想明白了，陆！雪！儿！
      小妖怪觉得自己已经了解了一切，她低下头仔细地端详着屋里正在做饭的老婆婆。
      “人的一生真是短暂啊，才六十年……做人快乐吗？有没有做妖怪快乐？什么是快乐？我小时候高兴的话就会在天上飞来飞去，吃下云彩再吐出来，对着地上撒尿，看人们慌乱地收衣服……现在我竟然不知道快乐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你说…”雪澄把酒瓶收了起来，人间的酒对他一点用也没有，喝在嘴里也没什么味道。他凑近小妖怪，看到小妖怪一动不动地鼓着脸颊，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和她的故事感动到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是你被这故事感动，我这个当事人竟然连当时和她在一起的感觉都记不起了……”
      “我要去告诉别人，堂堂紫帝晚上爬到屋顶偷窥人类老奶奶……”小妖怪突然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看着雪澄。
      “你去说吧，我看看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雪澄用手臂支着脑袋，侧身看着小妖怪，眼神中充满了笑意。
      “你…你喜欢那个老婆婆？”小妖怪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
      “我喜欢陆雪儿，怎样？”雪澄得意洋洋地说。
      “那个老婆婆是陆雪儿？”小妖怪指着屋里的老婆婆说，她原来并不知道什么是转世，也不知道人类能活多久，但刚才雪澄的话让她知道了不少事情。既然人类只能活六十岁，那他说第一次见陆雪儿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陆雪儿不是早就死了吗?转世的是灵魂，九世之内，灵魂还是那个灵魂，但灵魂转世后的人还是那个人吗？小妖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