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缘起少年时(6)

小半个月后，云铁河再次回到贺兰城，长安传来的诏令也终于改口：认荒人金帐为兄弟之国，开放互市。
之后的十年里，云铁河凭借自身的威望与能力镇守在边关，时不时地还去互市看看，并且时常带着小股亲兵前去帮助荒人重建，阿史那思语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云铁河的。
 
“酋长？酋长？”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呼唤声，彻底打断了阿史那思语的回忆。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发呆好一会了，叶长歌还在一旁等着他的回应。于是他叹了一口气，黯然地想着过去的事，一切都好似发生在昨天，然而梦醒已是隔世。
他幽幽地问叶长歌：“老武安君现在如何了？但愿十年前王庭那边惹的事没有波及到他才好。”
叶长歌摇摇头，神色黯然：“老武安君十年前从这里前往长安后，刚到就被大胤朝廷革职查办，随即冤死于大胤天牢之中。大胤也因此几乎内乱。如今担任武安君的，是他的小儿子云宸。”
阿史那思语一脸震惊，显然是被叶长歌的话惊到了，过了好久，脸色才慢慢转为痛惜:“武安君！是我们害了你啊！”
叶长歌也顺势接话：“我此次向酋长借兵也是为此——贺兰叶氏也被卷入此事，几乎灭门，幸有门客如今在镇北军当任，顾及旧情，这才使我们免于一劫。如今我借兵，便是为老武安君，为我叶氏诸人，也为曾经一起在边关征战过的同袍还这一口恶气！”
阿史那思语看着他，看了半晌，叹口气：“罢了罢了，这兵，就借予你，但是你要保证，这兵，只用来复仇。”
叶长歌当即向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则叶氏全族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