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百物语•鬼使【下】(2)

这东西不该留在阴界。
管狐的事告一段落，也该解决暗处跟着她的那个小鬼了。
“难道阎魔没告诉过你们，私闯冥府的守藏阁可是要到忘川河里游泳的吗？”
“你一个妖怪都敢闯，我怕什么。何况我来这里的事只有你知道，说出去你也得陪我一起死。”
青行灯眯起眼，突然觉得面前出现的这把镰刀有些熟悉。
“你是刚才跟在小鬼后面的那个白痴？”
……
“我不是白痴啊！我是鬼使！鬼使黑！”
“鬼使？”青行灯歪起头打量了他一眼，“冥府只有一个鬼使……”
“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啊喂！”
“哦，这样啊……”
“什么这样那样，你认真听我讲话！”
“你再不小点声可就把其他人都引来了。”
……
待屋内外都安静下来，两人面对面坐在地板上，一盏灯和一把镰刀均放在身侧，简直就是彻夜长谈的前奏。
“你说你是小鬼的哥哥？”
“没错。”
“拿什么证明？”
“你遇到他是在飞鸟时代672年吧？那时我们和母亲一起逃难，在一间破庙里落脚，第二天他就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再也没回来。”
“你这故事都能烂大街了，可信度太低，换一个。”
……
“他右手背上有一颗痣。”
“你都跟着他几百年了，不知道这个才奇怪吧？再换。”
……
鬼使黑恨不得挖开自己的脑子来证明他们是亲兄弟这个事实，那一世他们三个根本就没交集，如何证明得了？
看着他苦恼的样子，青行灯咬紧了嘴唇没让自己笑出声来，但眼中溢出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
“耍我有意思吗？”
“哈哈，年轻人何必在意那么多呢？不过既然你是小鬼的哥哥，那他欠下的债你就帮他还了呗。”
“等等，我可没钱。”
“不是钱，是故事。”青行灯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随意翻了几页又翻手变出一只笔，“小鬼让我在他死后把他埋了，按我现在的规矩，代价就是一段故事，但他这故事的缺口太多，我无从下手。不过既然你是他哥哥，还保留了前世记忆，那就由你来帮我吧。”
“先问第一个问题，小鬼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们，宁愿流浪也不回去？”
青行灯一脸八卦的表情，看得鬼使黑哭笑不得，她这是自己脑补出了什么啊？
“你别瞎想了，当时他应该是知道了我的打算，所以才自己一个人跑的。因为如果他不离开，走上那条不归路的就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