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10)

    有些無奈的嘆了氣，他沒管一旁的凌雋，逕自走近羅昀瑾然後蹲下身。
    他幫她把髮絲勾至耳後，很輕柔很輕柔的撫摸上她毫無生氣的臉。又嘆了口氣，只不過這次多了幾分惋惜。
    忽然熱氣在他耳畔邊，他身體微微一僵。「難過嗎?」
    這句話不是出自於他口，也不會是羅昀瑾說的，側過頭，凌雋的臉幾乎和他並貼著，「難過嗎?」他又問。
    這是好幾年後，他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不同於男人低沉的嗓子，他的聲線很纖細，現在仔細看看，歲月也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如果好好整理，穿上制服應該會很像路上的那些學生。
    如此稚氣的模樣，就如同孩子。
    「為什麼殺了羅昀瑾?」他反問他。
    「你很瞧不起我對吧?」凌雋卻丟給了他一個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問句。
    他有些困惑的眨眨眼。
    「你很瞧不起我。」這次是肯定句，「我從你看我的目光就知道了，你一直在鄙視我。不管是十年前那隻母狗，我混帳父母在毆打辱罵我，還是我殺了那個小雜種的時候，到現在......」
    「你的眼神都在寫著輕視。」
    「為什麼殺了羅昀瑾?」沉默良久，他依舊同樣問句。
    「因為你在乎她。」他回道，過長的劉海底下，墨色眸子瞇起，「我要把你在乎的一切都毀掉。」
    他在乎羅昀瑾?對於他的想法，他挑起了眉。
    學生時期，除了他的班導之外，就只有身為班長的羅昀瑾清楚他家裡的狀況。
    羅昀瑾待他很好，也處處照應著他，甚至在學校第一個向他搭話的人正是羅昀瑾。
    她是個好女孩，個性隨和卻很有想法，做事認真負責，功課不錯，外表也是那種會讓人多瞥兩眼的類型。
    深思他對羅昀瑾的情感，並不是友情，她對他來說更加的重要，是......
    是的，是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