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多元】《碧海随闻录》第十二章：无源之水，无本之木（4）(3)

姑且能用如履平地来形容了。对人鱼用如履平地这个词比较奇怪，但她的动作也没法流畅到用如鱼得水来评断。她在陆地上行动，微妙的别扭感贯穿着所有动作，想必已是竭尽所能在适应岸上的活动。
人鱼少女停在了三米之外。她依然心有戒备，和伊其然保持了安全的距离。生怕埋在泥淖里的他还有偷袭的把戏。
她移动间不住地喘息，胸口上下起伏着。看来方才一战，对她消耗很是不小。就算如此，她还是在布置了几枚悬浮的冰凌。只要伊其然轻举妄动，就可以立刻插进要害。
“哎呀哎呀……”
伊其然放下脑袋，脖子背后潮湿粘稠的触感让他很不舒服。淤泥的发泡声在他耳边回荡着，似乎在嘲笑他一样。
仰面朝天，眼前所见的，是辉映着晨光的冰凌，凄清的面纱，以及轻纱之后的清澈蓝天，犹欲遮面的碧海精灵。
“作为一位入门的德鲁伊——不，法师，也不对——”伊其然突然纠结起奇怪的名号。这似乎对他很重要，比起眼下岌岌可危的生命还要重要，“算了，姑且兼而有之吧……”
他没有去看对方疑惑的表情，选了个折中的方案，继续说道：
“能将我逼到如此境地，真是了不起的技艺与意志。请允许我向您，献上我最真诚的敬意。”
对方听不懂他的话语，理解为求饶，咒骂或是敷衍都有可能。但伊其然真挚的语气似乎带有传染力，让人鱼少女稍稍放松了一些，大概。这也可能只是他战意消退的心理作用。
“其实我呢，对自己还挺自信的。”
  形势危急，伊其然却仍不忘打岔，他的语气听来颇为不甘，“不过没想到，还是温蒂妮小姐的野战功力，更胜一筹啊……”
四肢处的冰凌悄然沉没，挤出泥淖的呻吟，他甚至能感觉到刺骨冰锥已经点在皮肤上。
——对方并不喜欢他的喋喋不休。
确实，时间给得够多了，他也开始觉得有些倦乏。
伊其然露出赞许的笑容，再度献上问候：
“游戏结束了，温蒂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