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的守望(2)

 
“奶奶没教过我，唱歌倒可以。”叶清兰如实答道。
 
麦杰鸿清澈的双目突然一闪，平时在摆摊时听的戏曲不少，但却从来没有听过自己这位好朋友的歌声，叶清兰是钦定是私伙局的后人了，耳濡目染地唱功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抱着这样的期待，麦杰鸿兴奋地追说道：“嗯嗯！我能听一下你唱歌吗？”
“当然可以！”看着麦杰鸿一脸兴奋的样子，叶清兰不禁生起了一股自豪感：
“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瞓落床，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啰，阿爷睇牛佢上山岗喔……”
不愧是音乐之家，叶清兰的童声虽含几分青涩，但有着说不出的甜美，好像羽毛棉花一样软软的，让人非常舒服。麦杰鸿享受地闭上眼睛，嘴角勾出一副满意的微笑。
“不对！”娇斥的声音突然炸开，把麦杰鸿的思绪从白云里拽回下来。
“做咩啊？”
“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唱？你呢？”
“我嗓子天生粗哑，唱歌会污你耳朵。”
天生沙哑是实话，但难不难听其实他也不清楚，单纯是没有自信认为自己的嗓音配得上叶清兰的歌声而已。
“卖蔗的时候不是喊得挺洪亮的吗？我不管，你不唱我也不唱。”
“唉唉？”望着对方充满期待的眼神，麦杰鸿一时十分窘迫，但也觉得自己白听了人家这么多戏没给门票说不过去，还是憋着通红的脸颊不自在地唱了起来：
“凼凼转，菊花圆，炒米饼，糯米团，阿妈叫我睇龙船……”
看到麦杰鸿放声高歌了，叶清兰这才满意地附和着唱道：“
我吾睇，睇鸡仔，鸡仔大，摞去卖，卖得几多钱？卖得三百六十五个仙。
因为有了第一次勇敢的尝试，在此之后，两人便经常在一起唱歌，虽然麦杰鸿一开始还有点拘谨，但两人的歌声意外地受人赞赏，后来就越来越放开胆子了。
两人都觉得：这样每天一起唱唱歌的生活，还挺好的……
可惜还是太年幼了，前面的一大段路总是充满了未知与变更，两人怎么也想不到，这种惬意的日子并不长久。
三年后。
“什么！？小鸿要搬迁！？”叶清兰的筷子哐当地掉在地上，却没有捡起来的意思。当从母亲的口中得到这个没有真实感的消息时，简直五雷轰顶！
望着窗外绵绵不绝的三月细雨，叶清兰瞬间有一种不安感：往年清明，不管天气如何，他都会如旧摆卖，现在几天不见，还以为是收蔗忙，却没想到……难道！……不对！要走应该也会跟我说一声的，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