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的时光（二十七）

        她们利用每天晚上第一节自习课的时间练习，一个星期以来，都是张老师在分别指导她们，孝敏和朴智妍两个人之间一句话都没说过，连眼神都很少对上。
多亏了时光的漠视，朴孝敏在她身边越来越放松，仿佛只是对着一架会自动演奏的钢琴唱歌。
一个星期之后，她们完成了第一次真正的合作，非常完美。朴孝敏的歌声把练舞蹈练话剧的同学全吸引了过来。大家都哇塞哇塞地惊叹或羡慕。
只有刘世娜向朴孝敏投去了嫉恨的目光。她同周围一起练舞的三个女生耳语几句，几个人顺从地点头。
元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为了抓紧时间排练，老师们开放了艺术楼，有表演任务的同学自发组织起来练习。
那天老师来的晚，学生们便借着练习之名聚在一起玩闹，只有舞蹈队在刘世娜的带领下仍然严谨有序。
没有张老师在旁边，朴孝敏独自面对智妍非常不自在。朴智妍毫无异样，弹了一手轻快的曲子热身后，她翻开乐谱说：“唱吧。”
“啊？哦。”朴孝敏看了一遍歌词，清清嗓子唱起来。
唱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朴智妍会提醒她，这里应该再收一点，或者这个单词唱的不对。孝敏惊讶智妍对音乐的感觉如此精准。在她的提醒下，她一点一点纠正自己的发声。
“好了，没必要再练了。”智妍说。
孝敏想，这是说她唱的很好的意思吧。这个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不练歌，朴孝敏也没别的事做。作业都做好了，早上出门她什么都没带来。早知道该带本书来看看。
她无聊地把手插进口袋，偶然摸到一块巧克力。她拿出巧克力，掰了半块给智妍。智妍瞥了一眼说：“放着吧。”
朴孝敏拿纸包着放在钢琴边上。
朴智妍翻了翻张老师的琴谱，照着上面随意弹一首曲子。孝敏仔细听，好像是《一闪一闪亮晶晶》那个调子。
她看他弹的很轻松，便问：“你之前弹的那个很长的曲子叫什么啊。”
“加农。”她说。
“哦。”她咬一口巧克力，用力找话说，“你弹的很好听。”
她没反应。
她找不到话了，含着巧克力打量音乐教室各个角落，期盼着张老师快点来。
当她把焦点从架子鼓转到吉他上时，刘世娜跑到门口，满脸欢笑地叫：“朴孝敏，跟我们去吃雪糕吧。”
“吃雪糕？”大冷天的吃什么雪糕。
“她们从家里带来的，再不来就没有了。”刘世娜又看向智妍，“哎，你也来吧。”
琴声依旧，智妍说：“谢谢，不用。”
管他吃什么，正好有机会离开这个尴尬的牢笼，朴孝敏对智妍打了个招呼，小跑着跟刘世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