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中国结观后感汇合(5)
2022-05-26 来源:百合文库
《乡愁》诗艺高明在于当读者从“邮票”、“船票”到“坟墓”这些物象体味个人、家庭的离愁别恨时,诗歌的高度不意中提升到尖峰,“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由己愁跳跃到国愁,诗思的空间由一己扩放到全民族,这里,乡愁已升腾为一种原型出现,所以读者读了会产生类似于这样的感受:“我们会感到格外的酣畅淋漓,或者是万分激动,或者是被万均之力所震慑,……我们不再是个人的,而是民族的。……因为它发出了一种比我们的声音更加强有力的声音,而撼动着我们的心灵。”因而,该诗传唱海峡两岸、大江南北,被奉为排解乡愁最佳言词。其实,有些不流行的诗句,也弹奏着乡愁的强音。如《盲丐》:“每次坐在世界的尽头/为何总听见一枝箫/细细幽幽在背后/在彼岸,在路的起点唤我回去/母性的磁音唤我回去/心血叫,沸了早潮又晚潮/一过楚河,便是汉界/那片土是一切的摇篮和坟墓/当初摇我醒来/也应摇我回去”;
《白玉苦瓜》:“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完美的圆腻啊酣然而饱”,“茫茫九州只缩成一张舆图”,“钟整个大陆的爱在一只苦瓜”。余光中多把抒情对象人格化,亦即情感化,这样,从诗人到诗歌,读者从中咏出双重的情味。
身处不同的地域,何以会产生同样情感的不同式样?诗人在美国的整体民族感,在香港的历史承传感,在台湾的渴盼回归感,分明地表达在诗里。排除与诗歌创作关系不大的因素,我们可以设想,具体的生存空间对诗人创作思路的当下影响。艺术思维的形象性,决定了诗歌的翅膀起飞的支点总是主体直接接触到的事物。但“诗人必须是从自己看出去的,从自己的内在性结构去结构的。他必须以自己的命运感为根据去接触生活中的难题;他只有从自己的遭遇出发去领会一切事物……,这样的生活才会展现出自己的奥秘。”也就是说,余光中虽接触不同的事物,但都被他的内在结构在诗里构造成爱国情怀,只是情感的样式因从不同侧面出现,面目各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