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独吟

19 春分这日，明楼应邀来方叔店里喝茶。 “一个人？”方叔笑问：“我还以为阿诚会跟你一起来呢！” “他学校里有点事，今天来不了了。” 方叔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您找他有事？”明楼问：“如果有事，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尽快抽空过来...

140. 日出时分，层层山雾堆叠成云海，翻腾流转，美不胜收。 也许是看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此时坐在祝融殿角楼里喝茶的人对窗外的胜景视若无睹，心思全都在别处。 听完郭骑云的回报，王天风不由得呵呵笑起来：“没想到他会把问题往那方面想，真是意外的收...

132. 不知是托易魂法还是宁神玉的福，明楼难得做了一宿好梦。 巴黎秋日，明楼站在办公室窗边，只一眼，便认出了黄叶树下站着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太惊喜，也太急切，明楼根本来不及多想，立刻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好在这只是个梦，所以即便是从三层楼...

123. 明楼长叹一口气，蓦地伸手，将王轸平替自己倒的那杯酒拿过来干了。 王轸平双眉一皱，想阻止已不及，只好小心察看明楼的面色，以防伤口有变。 幸好明楼面不改色，除了哀戚并无其他不妥。 “我不可能将所有的事从头到尾、巨细靡遗都告诉你，”明楼...

100. 明楼晨起，宿醉的脑子阵阵发沉，昏头昏脑不舒服，便想着去庭院里透透气。 刚出屋门，他就震惊得愣住了。 阿诚在跑步！ 很快，他又想起了，那不是阿诚，那是王轸平，是自己居心叵测的秘书，虽然已住进明公馆两天，但并不是家里人。 明楼失望地别...

103. 明主任办公室里，王轸平接过领导签好字的文件，礼貌告退。 坐在对面的汪曼春冲明楼眨眨眼：“人人都夸王秘书能力过人，师哥你可是得了块至宝呀！” 明楼也笑：“小王的确是百里挑一的人才，这样出众的年轻人你也该给些机会才是。” 汪曼春皱眉嗔...

91 碰完杯，汪曼春冲明楼眨眨眼：“这么久没有回音，我还以为师哥为避嫌要将我拒之门外了呢！” 明楼淡淡一笑：“人事问题瞬息万变，在没有定音前随便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不是明智之举。” 汪曼春嫣然一笑：“师哥你该知道，我想来金管局，不是为了升官发...

93. 周末中午，本该畅通的隧道突发交通事故，将两位衣冠楚楚去赴婚宴的男士给堵在了进退不得的地方。 王轸平下车看了看前面的事故现场，又在交警的吆喝声中回到驾驶位。 “看着是在等拖车来清理，”他向后座报告道：“预计最快也要20分钟才能恢复通行...

152. 电话铃声响起时，明楼正在喝今日的第一杯咖啡。 “是我，”电话那头问：“你可起床了？” “方叔？”一夜没睡的明楼干笑两声，小谎撒得毫无压力：“早就起了，您有事找我？” “我有些担心小王，”方叔说：“所以想过去看看他。”为免引起明楼不...

67. 春天快结束的时候，明楼在北京与转机的姐姐一起喝了下午茶。 “好像脸色不大好，”明镜说：“是不是不适应这里的水土啊？” 明楼淡笑：“您每次见到我，不是觉得我瘦了就是觉得我脸色不好，其实我还跟上次一样......我看呀，可能是您记忆里的...

72. 吃完饭回到家里，明楼循例又去楼上坐了坐才回房。 眼下家里人少，无意多操心的主人便只着人收拾了楼下的书房兼卧室，起居室及楼上房间皆原样封着——除了从前明诚住的那间——原本那房间已经被旧主人搬空了，明楼搬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依照记忆里的...

161. 方叔默默听明楼讲完照片始末，思忖良久，还是决定暂时不将自己心中的猜想和盘托出，于是便问：“这么说，你下个月还要再拍？” 明楼点点头：“是！” “如果依旧拍不出来，你就要据此认定阿诚还活在人世？” 明楼不由自主地捏紧拳头：“这是我最...

75. 王轸平觉得明楼跟自己见面前做的功课完全是两个人，传说中儒雅气派的大家风范一点没感觉到，反倒觉得他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诡异的很。 比如现在，这位领导坚决不按惯例坐后排，非要在副驾位置上挤着。挤就挤吧，您老人家在那闭目养神也好，欣赏街景也...

156. 明楼走到书桌前拿起听筒，“喂”声过后，对面人道：“明兄吗？我是贵翼。” “对，是我，”明楼说：“贵兄有何指教？” 贵翼轻轻笑了两声：“指教不敢当，我是来提供情报的。” “哦，可是又有新的高人能帮忙了？” 原来，这些年来，明楼与贵翼...

79. 明主任正式履新第一天，他的秘书长早早来到明公馆等着接人。 西装革履的明楼神情端肃，从家门走到车前，直到两人互相问好都是一脸制式化的微笑，还极度自然地去后排落座，与之前那一夜一天的行动简直判若两人。 王轸平惊叹于自己新领导的变色功夫，...

124. 听完王轸平的要求，郭骑云面露难色：“这......” “怎么了，云叔？”王轸平问：“以你的易容和摄影技术，这种程度的照片绝对是小菜一碟呀！本来我也不好意思用你这把牛刀来杀鸡，可别人没见过原版照片，明楼的眼神又那么好，我怕找他们做会...

135. 明主任的“流放令”其实只是句语气严肃的玩笑，因为这种长时间的离岗培训不可能说搞就搞，从培训安排到人选名单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定下了，非极特殊情况不可擅改。 汝之蜜糖,彼之**，这次培训如果让王秘书去，他会感觉是被流放两千里，而在真正的...

164. 说来不过是多年前的数面之缘，林副官对明诚脸并谈不上熟识，因此乍看到来应门的王轸平，他的惊讶不过是觉得“这位先生好生眼熟，也不知是哪里见过”这种程度的而已。 他不认得王轸平，王轸平却认得他，笑吟吟招呼道：“林副官大驾光临，请进请进！...

106 “苦肉计？”王天风笑看侄子：“你打算对自己下手？” 王轸平点点头：“我觉得明楼会比较吃这一套。” “具体呢？” “下个月，明楼要去查看数据备份中心的选址，计划中的地方靠近边界，我们可以安排人员和火力对他下手，交战中，我奋不顾身救了他...

58. “出事的时候，虽然明诚已经退学，但学校这边还是尽力帮调查人员寻访他的亲属。可惜，他留在学校的紧急联系人，我们完全联系不上。当时我们还派人去了登记地址，那是个古董店，已经关门歇业了大半年。明诚在学校没什么亲密朋友，问他同组的同学也没得...

200. 明楼居然面不改色，还是嘴角噙笑：“你这么当面拆穿我，就不怕我下不来台不喜欢你了？” 王轸平挑挑眉：“不会，我相信你脸皮没那么薄。” 明楼忍不住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腕。 “怎么着？”王轸平下巴一挑：“说不过就想动手？后果可考虑清楚了？”...

116. 明楼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因此在王轸平回来后一周内，他终于察觉到对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这天晚间，喝下药效显著的安神药，明楼递过碗，诚心道谢：“最近真是辛苦你了，其实这些杂事不该麻烦你来做的。” 王轸平咧嘴一笑：“没关系，别人做我不...

175. 救护车刚开进医院大门，还来不及开车门，王轸平已经醒了。面色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然而既然劳师动众地来了，不推进去做几项检查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明楼松下一口气，用近来难得一见的温柔态度含笑劝道：“还是求个安心，...

81. “已经打听清楚了，”王秘书走近明楼办公桌，递过两张纸：“今晚冯行长请了两位华大的经济学教授作陪，这是他们的背景材料。” 那冯行长果然是个人精，知道这当口明楼不会轻易跟沪上金融圈的人结交，于是邀了两位跟某银行关系密切的学者来，一方面可...

112. 第二天，彻底清醒过来的伤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边起了什么变化。由于当地各路人士都在争先恐后来探伤，明楼甚至没有精神去注意在旁照顾自己的秘书的眼神变化。 有些消息灵通人士虽然多心注意到王秘书的照料比一般看护要体贴周到，也未敢在面上有任...

117. 离开主屋后，王轸平在书房窗外的花园里候着。 不多时，二楼明诚的房间果然亮起了灯光。 王轸平直直看着那光亮，想象明楼在那间屋子里的种种自伤举动，心头涌起一股想要去安抚劝慰的冲动。 他克制住了自己——情感需要宣泄，如果明楼觉得这样做能...

138. 夜跑结束，王轸平准备回屋洗澡，忽然感觉到西北院墙外有些不对劲。他闭上眼，细细检查了一遍明公馆的防护网，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外力破坏的迹象。 头顶一轮皎洁的满月，天象无异，很可能只是某个非人在月圆之夜的蠢动。 那东西在墙外焦躁不安，不...

128. 从戏院回家的路上明楼一直保持沉默。王轸平几次通过后视镜悄悄观察，后座人皆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呆滞状，不了解的人大概会以为明主任是在放空思绪休息大脑。 然而时刻对明楼保持高度的王轸平却知情况并不简单。 明楼的低落情绪其实从听戏时就有了。...

174. 那股叫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传来时，方叔正在收拾开启引魂阵的法器。 他原本计划收拾好后给明楼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来人没给他这个机会。 “老板，店里来客人了，”伙计小沈敲开门后说：“他们带来了一件东西，想请您帮忙掌眼。” 开门做文玩买卖...

85. 大概是隔音效果好的缘故，办公室空下来后特别安静，静得令人忍不住要多想。明楼眼风扫过桌上摆着的照片，瞬时想起当年冲进书房跟自己理论的那个热血青年。 倘若刚刚坐在面前的人是明诚，他会同意去做那些不好见光的事吗？ 说不好。 明楼忽然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