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二十七）

79.
明主任正式履新第一天，他的秘书长早早来到明公馆等着接人。
西装革履的明楼神情端肃，从家门走到车前，直到两人互相问好都是一脸制式化的微笑，还极度自然地去后排落座，与之前那一夜一天的行动简直判若两人。
王轸平惊叹于自己新领导的变色功夫，兴趣愈发盎然，汽车发动后还忍不住用后视镜悄悄窥看。
刚开出铁门，明楼突然沉声说：“慢一点！”
“嗯？”王轸平吃惊得偏头看了后排一眼，他觉得自己当下的车速委实称不上快，不明白领导何以下达这种指示。
明楼看着窗外，神情飘忽，过了两秒才开口：“以后经过这里时都记得要慢一点，越慢越好。”
“是！”王轸平先是乖觉答应，稍稍等了一会儿，状似不经意地向领导请教：“刚刚那一段路是有什么特别讲究吗？”
明楼神情更加复杂，少时，他叹道：“也许会有人在那突然出现，我担心错过。”
这下好了，明主任十分钟前刚树好的理性威严形象在秘书眼里瞬间又扭曲了。
果然还是个怪人，王轸平暗忖。
80.
新建机构，前途未卜，不宜大兴土木。一个月前，央行上海分行几番腾挪，将自己院子里一栋独立的三层办公楼空了出来，作为金改委的专用处所。
初来乍到，明主任上班第一件事本计划是去先去拜地主码头。孰料地主快人一步，还没等他出楼门，自己先来了。
一番寒暄过后，明楼与来客又回到自己办公室。
“怎么样？”冯行长问：“这办公室还用的惯吗?我们收拾得匆忙，现在又讲究远离装修污染，所以只是打扫了一下，没有重新装潢，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提。”
“冯行长客气了，”明楼笑吟吟请对方用茶：“来之前，方行长就跟我说这院子风水好，尤其这栋楼，方位好工程好，您把这么个好地方腾给我们这草台班子，实在是叫我受之有愧啊！”
“明主任过谦了，您此番受行政院委以重任而来，我们这小小分行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在后勤上多多配合了。”
一轮没有太多意义的闲话过后，又定下晚上的饭局，冯行长方离开。
明楼信手翻着桌上的各类文档，问秘书：“今晚的饭局还有哪些人来知道吗？”
王轸平不是很适应新领导这种不看人说话的做派，愣神片刻才道：“现在还不清楚，需要去打听吗？”
明楼点点头：“先把其他人叫来开个短会，然后你抽空去搞搞清楚吧！”
“是！”
内部见面会开得很简短，短到秘书室其他几位秘书完全没线索去揣测新领导的喜好偏向，只觉得他似乎挺信任王秘书长，因为几件事都叫他“你看着办”——也不知是嫌事小懒得操心，还是更喜欢做甩手掌柜。
会后，几个秘书在茶水间悄悄交流。
喜欢观察细节的陈秘书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明主任几乎不看王老大的？”
李秘书仔细回忆了一番，点点头：“好像是，他跟我们说话都会先看我们，唯独不跟王老大对视，这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