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二十六）

75.
王轸平觉得明楼跟自己见面前做的功课完全是两个人，传说中儒雅气派的大家风范一点没感觉到，反倒觉得他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诡异的很。
比如现在，这位领导坚决不按惯例坐后排，非要在副驾位置上挤着。挤就挤吧，您老人家在那闭目养神也好，欣赏街景也好，都是打发路途时间的好方法。可他统统不选，非要毫不避讳地盯着司机看，目光如炬，害得王轸平几次把方向给打歪了。
王轸平当然不能质问“你瞅啥”，因此心里实在窝火的很——我说明主任，你在休息时间把我招来出外勤我认了，连句客套话都不甩我也没意见，但你能不能别用那么瘆人的目光盯着我呢？
这算是考验还是审查啊？
我在军校里演练反谍项目时都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位新领导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腹诽到这，王轸平又想起叔叔之前的叮嘱：明楼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你跟在他身边，除了完成任务，也要好好学习。
叔叔看人应该不会有错，想到这，王轸平的气渐渐平了——也许对方真有什么特别的察人之道，自己还是先小心观察为上。
76.
王轸平跟着明楼一路走进蜀鹤斋内堂，愈发迷惑：明楼大晚上把自己领到这打烊的古董店里来干嘛？月夜鉴宝吗？
古董店主人是个颇有些仙风道骨老人，正坐在一张嵌着理石台面的圆桌前烹水煮茶。见他们进来，虽然目光在王轸平脸上有过一番停留，但并未显露什么，只是淡淡招呼道：“来啦！”
“打扰您了方叔。”
见明楼这般恭敬，王轸平自然不好将自己定位为顾客，立即也跟着欠身问好。
“方叔，这是小王，王轸平，我在上海的秘书。”
“一块来坐吧！”方叔笑道：“蛇胆他们刚刚才送过来，你的药还要再等十几分钟才能配好，先喝杯茶吧！”
“好，不急。”明楼说
“小王是哪里人呀？”
“我祖籍湖南。”
“湖南好地方呀，人杰地灵。”方叔含笑看着他：“难怪小伙子一表人才。”
本是平平常常的客套话，可不知怎的，王轸平被夸得心里发毛，又不好说什么。挠挠头，方想起接着方叔前回的话问明楼：“咱们是来取药的？明主任身体不舒服吗？”
“身体还好，补药而已。”明楼嘴上淡然，眼睛却是紧张地盯着方叔。
“噢！”王轸平干笑两声：“我还以为这里是古董店，没想到竟是医馆。”
“这里就是古董店，”方叔笑道：“只是老头子闲来无事会帮亲友配点调养方子，相请不如偶遇，你既然来了，不如也让我号号脉吧！”
王轸平惊讶地转头看明楼，明楼微笑：“方叔从不轻易替人号脉，你很有运气。”
“哎，谢谢方叔。”王轸平只好伸过手去。
少时，方叔轻轻叹了口气，一见王轸平满脸惊疑，立即又和蔼地笑笑：“脉象很好，来去从容，不浮不沉。”说着，他起身：“枯坐无味，我这里刚来了几件小玩意，你们帮着看看吧！”
对古董实在没多少研究的王轸平走马观花地摸完那一盒奇形怪状的玉器，除了跟风夸赞玉质做工，再无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