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三十八）

116.
明楼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因此在王轸平回来后一周内，他终于察觉到对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这天晚间，喝下药效显著的安神药，明楼递过碗，诚心道谢：“最近真是辛苦你了，其实这些杂事不该麻烦你来做的。”
王轸平咧嘴一笑：“没关系，别人做我不放心。”
明楼也笑：“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的安全，但咱们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太草木皆兵了。以后这些事就让护士做吧，我看那小程也是个可靠的人。”
“我知道她没有问题，”王轸平眨眨眼：“她是我特意调来帮忙的，可是......这些事我还是想亲自做。”
“我希望你把精力多放在工作上，”明楼有些意味深长：“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正经事要紧，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您放心，现在局里一切稳定，我不会掉以轻心。”顿了几秒钟，王轸平凝视着明楼，也说出句大有深意的话：“对我来说，您的事才是西瓜。”
明楼别过脸，假装没听出言外之意，更不想就此话题深究下去——有些事，还是装装糊涂比较好。
已经伸手在拔窗销的王轸平只想趁机打开天窗说亮话，哪里能容他装聋作哑。
“我喜欢照顾你......”
王轸平才刚开了个头，明楼蓦地打了个夸张的哈欠，复又道：“我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已经准备好心声的告白者自是不肯依，干脆单刀直入道：“我知道你明白的，我......”
明楼瞪着他，再度打断他的告白：“我不想明白，请你不要随意给我增加麻烦！”
王轸平不以为忤，笑笑道：“好，你若是不喜欢直接，那我就先不说那些话，我会用行动继续告诉你。”
明楼彻底沉下脸：“你走吧！”
“我走后你是不是就可以静下心来想法子、找理由把我调离你身边？”
明楼瞟他一眼，冷冷地说：“难道不应该吗？”
“哪里应该？”
“你坏了规矩。”
王轸平将手往裤袋里一插，笑道：“规矩是人定的......再说你这么富于个人魅力，新来的秘书也难免会对你有想法。那还不如用我，至少我有分寸。”
明楼眉头一皱，不想开口驳斥这种无稽之谈。
王轸平见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俯下身，在离明楼脸极近的地方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最重要的是，”王轸平一字一句地说：“喜欢一个人不是罪过，你不能仅仅因为我爱上你就公器私用地惩罚我！”
明楼怔住了，他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呆呆对视几秒后他方想起来：很多年前，有个跟这年轻人拥有同样眉眼的人也在这个房间里、在几乎一样的位置跟自己说过同样意思的话。
恍惚间，明楼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当年。
因为他也同样要狠心拒绝。
不对，不一样——当年，明楼拒绝是基于道德感；此时，明楼拒绝纯粹是基于个人感情——他不爱王轸平，他的感情不会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就轻易转移了。
王轸平见好就收，收敛自己的逼人态势，直起身，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你一直很照顾我，现在又舍身救了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是不报又不像话......这样吧！什么时候你接受以身相许了，我赶紧报给你，然后咱们就两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