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琴】龙权凤谋之海上浮华 第二十八话：最美的景致(5)

对此一问，桐菁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动摇，“小人知道，此刻的小人再是清醒不过了。“
他转头一看，把视线聚焦在天空上那轮晕眩的明月，眼里是坚定的神志，“尊上看似不动如山，做事果断，心境坚毅。可他终究和我们一样，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个有知觉的人。小人也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尊上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小人都在无意中看到了……”
桐菁一边忆起往事，一边轻声叙述，他的神情犹如平静的湖面，一点涟漪也没有掀起，双眼中满是清澈一片。就不知他的心境是否也和表面般……
“小人在还未入奴籍时，曾是长歌门的弟子，在长歌门受教来着。小人的父亲曾经对小人说过，“越是站在高位上的人，越是孤落多疑。“ 他们不可以轻易露出心思，只能不断地掩着、掖着、藏着、压抑着，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也不能屈服。因为他们必须将这影响深刻地刻在世人的记忆中，载入历史长河中，一世都必须如此。可是，这样的人才是这世间最悲哀的人。”
他们早就被剥夺了一个人该有的情感释放。说是行尸走肉更为贴切。

闻言，卫筝无法反驳桐菁说的话，可是他心中……
“桐菁，每个人都有活在这世上的理由和职责。尊上便是其一，你不能用自己的思想去衍生出不该有的想法。就算被你亲眼目睹了，你也要当作没有看到，绝不能流露于表才对！况且，这世间大得很……你以后可以赎回奴籍，然后离开蓬莱……”
“这是不可能的事。”
桐菁打断卫筝说的话，一层淡淡的阴郁覆在了他的容颜上，“卫大人先别说尊上不会让知晓众多蓬莱秘密的小人离开。那些被小人亲手手刃的人，他们身后知晓内幕的家族，更不会让小人活着离开蓬莱的。打从八岁起，尊上下令让小人第一次去给侍妾灌下红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小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离开蓬莱的！更别说这十年了！多少的性命终结在小人手上，难道小人心里会没有数吗？大人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周围刹那间变得更安静了。
只剩下一些清风吹动的声音，以及少年激动诉出后的喘息声。
他猛然地望向卫筝，眉间往内一锁，眼里是满满的绝望，“小人的后路已经是被斩断了。他日若是尊上不在了，那小人只能跟随他而去，不会有苟活的时候。这不只是作为历任门主近身侍从的宿命，也是他人复仇之时。谁会保护我……没有人了……卫大人，我已经无路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