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影》 Blinding Shadows【第四章 船难】pt.22 海洋精华(3)

周遭的船员们通通闻声赶来，向许久未见的提比略献上致意，并对匆忙间对其的忽视感到抱歉。
“我昏倒了一阵，似乎是有人造反。”师父假意捂着后脑说道，“虽然我无法得知目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们的注意力需要集中在位于卡戎号西北侧方向，那是一整艘舰队。”
战斗员们瞬间散开了阵型，分别从甲板各处取来整整三排黑漆漆的重型炮弹，吃力地塞入弹框，随后又从鞘中抽出形式各异的砍刀，斩开几盏油灯后淋上热火，杀气腾腾地盯着海雾中漫出的领衔战舰。等待贝恩眼疾手快地将船头调转了方向，卡戎号的左侧方已蓄势待发，便只剩某人的一声令下了。
“感激不尽，提比略，您的眼力一如既往的锐利！”贝恩招呼着师父在黄蜂的船长室中坐下，又三步并作两步地攀上阶梯、抽刀应付这批敌意满满的舰队了。“开火！”
在密集如雨点的炮轰中，其中只有半数命中了目标，炮手们沮丧地重新装弹，手指几乎要被粗糙的机械磨烂、舷板的栅栏也被反撞地稀碎。“我们所做的岗位，本属于那些混蛋们！”炮手们指着直冒黑烟的敌舰，咒骂着那柄属于乌茹诺斯的牛头骷髅旗。

“他们即将登陆！”贝恩攥着一小卷蹭蹭冒火的弹药包，隔着猛烈的浪花投掷到对面的甲板上。在一阵红彤的火光闪现后，残党们准备多时的重型矛钩便功亏一篑。他们互相推搡着，骂骂咧咧地从架上取下飞索枪，朝着卡戎号空荡荡的侧舷发射过来。这些海盗们饱受乌茹诺斯教条主义的影响，奋不顾身地撞击着卡戎号，甚至不知疼痛地拖着伤腿攀爬，在地上拖着几条深红色的血迹，引起炮手们的一阵惊呼，纷纷招呼那三位战斗员前来应战。
烧火之剑对着登陆的敌人拥有着惊奇的效果，随意几下挥砍即可令他们松开憋的发紫的指尖。但是这些敌舰的袖珍大小远处于卡戎号的视野盲区中，一艘舍身的战舰冲击了后者的中腹区域，造成了木板的逐渐开裂，而这次野蛮的冲击也几乎将所有船员击倒，给予了敌军大批登陆的空间。
“可怕的人们……”贝恩咬牙切齿地在船舵后侧扯下了拉杆，一股旋风般地冰凉充斥在卡戎号下方，令人望而却步的切割声似乎能从惊涛骇浪的海面径直扭卷到海底，将死亡特有的阴风从黄泉之界解放。四把磨光霍霍的巨型砍刀煽动着一片淡红的血雾，把两艘邻近的敌舰一齐卷入龙骨之下，绞碎又在接踵而至的爆破间成为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