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一念花开飞天栉》作者夜游宫(13)

居然是这样么……
王质，你要如何是好？！
11.
阿墨跟王质说：“你可以去往归墟了。”
王质倒是有些犹豫，虽然在南蜀意外得到了棋仙的指点，但他的棋道似乎并没有精进得那么明显。但小师叔说他可以去了，而且师父也没有反对。
小师叔替他置办行装。衣裳都叠得整整齐齐，饼和肉干也准备充分，替他做了两双新鞋，最后，将一条仔仔细细编起来的链子戴在他手腕上。链子编得十分细致，收口处有一粒绿色的水晶，莹莹的，散发着勃勃生机。
“记得小师叔的话，不到归墟！不要将这个收下来。”她踮起脚，凑到他耳朵边悄声说：“以后学机灵一点，别总被你师父呼来喝去地当劳力指挥。”
金发的女子懒洋洋地靠在门边上，“你放心，我以后不使唤他就是。”
王质忽然转头，嘴唇堪堪扫过她的额头，那一点触感温柔馨香，他心中越发慌乱，“小师叔不和我们一起去归墟吗？”
阿墨眼中忽然泛出一点湿意，“不去了，小师叔要回蓬莱山，下山太久，宋宣神君该要责备了。”

她唇间清新的气息吹到他脸上，像三月时石室山里青草的香气，这是独属她的气息。曾几何时，满屋子都是若有若无的她的味道，而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这个味道如此熟悉。王质心中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这一别，就该是永远了。这样的预感，让他突然不能呼吸。
12.
“后来呢？”叶一薰问，“后来你终究去了吗？”
最终他还是走到了归墟的生死棋局下。每一步都如同探在刀尖上，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在他一步步踏入归墟城的土地时，层层破裂，最终露出完整的真相来。
第一粒种子为了他交换，第二粒种子为了他渡劫。为他放弃飞天的梦留在石室山做粗检的村妇，自己大大咧咧，却为他把—切都计划得这么周密……阿墨，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又不欠我的，这样为我付出，我怎么还得清……
他跪在那里，不断地咳出血来。
召阳“咦”了一声，“还没有开始解棋局怎么就吐了？”
只有他知道，那是心头的血，一生只能为一个人流。
最终他也没有下赢那一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