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赞】悉破(4)

沉默了一阵后，紫堂真开口。
“......我背你。”
"......哈？"
4.
很轻。
这是紫堂真背起赞德后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绿发青年似乎比他所设想的还要瘦削，但紫堂真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赞德的不自在——背上那团天使一直别扭的动来动去，指尖紧紧陷在他领子后面的衣褶里。
紫堂真敛回目光，思绪像溪水里的小鱼一般轻快略过，犹豫片刻后还是憋了回去。
他默默地踩着从山崖缝隙透出来的闪烁斑光向山口走去，灰黑的影子在残阳下被拉的很长。
赞德静静伏在搭档的背上。
思绪一旦沉淀下来先前的记忆就一股脑地涌进脑海，在一层层沟壑中酿成旋涡，卷进更深层的地底。
向下，向下。
背上一片令人心悸的湿黏，腥稠的血液寄生于绽开的花。

向下，向下。
粘连的液体像大地的裂口一般蔓延，擦过腰侧陈旧的剑伤，缓慢的，沉重的，砸向地面的尘埃。
他猛地一颤。
5. 
“......赞德？”
6.
残破的旧报纸，坍塌的酒馆，倾颓的小巷。
白底黑字明明晃晃的通缉令——我都不知道我有那么值钱。
锐器陷在皮肉之中，冰冷的触感蔓延，心跳得剧烈，好似下一秒便会力竭。
他一头栽在阴潮的小巷底，掌心擦过青石板砖上附生的湿滑绿藓，腰侧的伤口重重撞在污迹斑驳的墙边。
火光泛滥蔓延，照亮了幽暗的黑夜，映照着眸间的愤懑。
疼。
意识模糊间不自觉地闷哼出声，犬齿狠狠碾住里衣的下摆，咬着牙从斗篷上撕下一片较宽的布料围在腰间阵痛的伤处。
布条缠紧勒紧的瞬间绯色眸光一颤，指尖攥得发白，冷汗从额前滑落，洇湿了垂在耳鬓的碎发，乖顺无力地靠在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