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远眺灰洞(2)

诸如此类的问题也不过虚无主义吧。梦那东西，无非虚像，一条二片三块儿，本就是全无意义的脑电波罢了。
何以跑呢？
“不必再跑。”她说，“这儿已是尽头了。”
“那么，我，那个，为什么...”
“恐怕是有些着急了吧。”
她耸一耸肩，脸孔中浮出个浅淡的笑影。
“如今也无需在意了。既是已到终点，过程什么的，也不必去计较...”
稀薄。稀薄下去，话语。
溺水感。
简直像某本小说的副标题。HAHAHA。LA。HAHA.
“杨树儿 / 冻秋 / 清水台旁不见鸥 / ”
“凋零后再开放啊存在绒 / 哭啊 / 笑啊 / 存在绒 ”
我曾有过一段学画的经历。
讲起来着实是没趣儿至极，只是每日有一两小时枯坐画室，用铅棒在那钉于破木板的烂纸上涂涂勾勾——这怕是身为21c标准小学生的必备能力。

（握起笔杆时，竟有种远眺之感。）
那时似乎是2010年哦，相当美的年代，我尚是无忧小孩。
无忧。
无杀人罪在肩。
无绒存在。
“是想哭？”她眨着眼——频率快得惊人，“或是笑？请自便，我不会阻拦。”
而我，我有讲出什么来着？
啊，是：
“没有，只是回想起了从前的事。”
“从前？”
“小时候。”我答，“这也真是不可思议。原来命真是那么一种东西，和俗套电影里拍出来的全没两样儿——这死前真是会过幻灯片似地想起那么多事儿。真没劲啊，还以为会有什么不同...”
我似乎笑了一笑。
不错，确切地笑了一笑——通过摸到上扬嘴角得出。
“就是这么个理儿。”她没笑，只极细微地作了个颔首，“无论啥东西，最后都会成了惯常——也就是那什么，万物终将归于平庸。怎样，是不是蛮有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