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傲慢少女的教室(惠IF)(1)
(轻井泽惠视角)
这是我的日记,或者用自述来形容会更加高级一些、也更加贴切一些。因为有些随便的个性,我不可能做到每次在这本本子上写点东西的时候都不厌其烦地记上当天的日期和天气如何如何云云。相反,我只想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些重要的或者在将来可能会变得重要的事情复述一遍,其余细枝末节的东西只要毫不犹豫地丢弃就行。这种应该称之为人生态度的处事方式不是像与我交好的同学所称赞的所谓洒脱品质的外在表现,更不是看我不惯的同学口中的讨人厌的傲慢德性,硬要说的话,这是我自我保护的笨拙手段罢了,真的仅此而已。
我自己也知道这种手段说不定有些扭曲,但是我别无选择。我说不出口,也不可能去向别人解释这样做的深层缘由——我曾经被霸凌过。在没有遭受过真正的霸凌的人眼中,这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他们自认为很明白受害人的痛苦,觉得自己懂得口中随意吐出的“霸凌”两个字到底有多少分量。他们对受过欺凌的人会表现出一副惺惺作态的同情的样子,可能还会掉几滴眼泪也说不定,但是他们认为这就是全部,例行的程序似乎已经进行完毕,欺凌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什么也不会留下。但是怎么可能就这么过去呢?对于施加暴力的人,自然巴不得早点过去,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种事除了成为污点之外,什么用都没有。他们有的甚至认为因施加欺凌而受到的批评与指责是一种麻烦......怀有类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而选择袖手旁观乃至包庇姑息的人更是大有人在,这些人最好都去死吧!
可能以前有个出名的人曾说过“幸福是相通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我对这句话的感触很深。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没有哪个人会在自己的课桌上被美术刀粗糙地刻上“只因女”“下贱”之类的骂人话之后还能对始作俑者笑脸相待;没有哪个人会觉得自己的橡皮擦被割得四分五裂、从来不敢把进屋换的鞋子带去学校因为第二天它一定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类事情很好玩;更不会有人会乐于享受被别人当猪狗颐指气使、一旦对方哪里不痛快就对他拳打脚踢的校园生活,如果是女生,别抱有幻想了,待遇不会好转只会恶化,揪头发、扇耳光、还会特地留几分力气防止在外露的部位留下过于明显的伤痕,却在衣服能遮住的地方被对方留的长指甲狠狠地掐到淤青,拼命低头喊着“对不起,放过我吧!”试图求饶却只能得到迎面倒头泼下的一大盆冰凉的冷水作为回应。人总是在犯贱和后悔犯贱的两点一线中循环,非要等到兴致太浓给弱小的一方留下了一道无法遮掩的伤疤,才开始惊恐,才开始害怕地流泪,才开始哭着跪在那个被他们认为是猪狗不如的家伙面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