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gros曲拟同人文-「10」】混乱-Confusion(4)

也许在这个时代，“秩序”本身就是抽象的。
医生在得知他的情况后，已确信他不久后就会离开人世，脑部损伤已经达到很严重的地步。普通的脑神经损伤不会如此严重，医生判断之前的肿瘤并不是表面那样，但也无法为他诊断。
病症不会因他经历的悲惨而停止对他的侵袭。
病痛导致他提起笔写日记都是极大的折磨，扭曲的线条也不再能画出，手臂剧烈的颤抖之后留下的只有几点杂乱的痕迹，然后手就会不受控制的将纸划破。
在他眼中，周围的一切都是上下颠倒的，同样也在不停变化着，无法形成稳定的组合。他早已失去了重力感知的能力，时刻都会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他，似乎是想把他扯入无尽的深渊。
在常人看来极为简单的方向辨别对他来说已基本不可能做到，他对其的印象也仅保留在字面，至于“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到底指的是什么，他已经无法辨别。有几次他尝试站起身，身体总是忍不住的向旁边或是后方倾斜，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若是说人体的骨架就是体内的诸多骨头，那城市中的高楼大厦的骨架应该就是一根根坚硬的钢筋，也许这个世界内部的每个部分也都是由类似的骨架逐渐搭建而成的。

他躺在床上，恍惚看到了这些“骨架”，它们遍布周围，粗细不均的线条交织，斑斓的颜料缓缓浇灌在线条中间空余的部分，如同在进行着一项建筑工程。大面积的色彩与线条的排列不断改变，在有序与杂乱之间来回切换。
他感觉倾斜、混沌的周围一瞬间拥有了自身的秩序，任何事物诞生之初是不存在人们认知中的“规律”的。
一个对他来说好像已经很久远的概念浮现在他的脑海——“点、线、面、体”。
零维是点，一维是无限长度的直线，二维是平面，三维是二维的平面增加高度组成体。无限多的点构成长短不一且具有方向的线，线相交组成面，面构成体。
“点、线、面、体”互相之间都存在一定联系，若“点”是起源，是否任何一个“点”都可以作为起点？任何一处都可以是“起始”？
他思考着，想站起身拿起绘画工具，却无法抵抗眩晕感而昏迷。
昏迷之前，他看到周围仍然在不停变化，不过似乎有规律了起来。
待他恢复意识，他察觉手中多了一件物品，他的触觉告诉他那是一个信封，他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神经系统反馈的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