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ven.无情落红(6)

他听到了一道枪声响彻了夜空，几乎就在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血肉被刺破的声音。
他看到了丽菲的衣襟快速染上了大片血色，就像是一朵被折下的、由鲜血染红的白罂粟。
那一瞬间鲁敏感觉自己的心脏是停止了跳动。
也几乎忘了要怎样去呼吸。
好像有什么就这样随着寒冷的冬风失去了，他的身体里出现了一块永远无法被弥补的空缺。
世界也变成了黑白两色。
……冷。
好冷。
寒风让他感受到了彻骨的冷，如蛆附骨般从脚到头蔓延攀附而上，给予了他无尽的折磨。
似乎是有泪水涌出了他的眼眶，而后又被狂风吹干，他却浑然不觉。

寒风吹走了那高级血族死去所化成的尘埃，肉体倒在地上发出沉闷声音的那一瞬间，今年冬天迟来的第一片雪也悠悠飘了下来。
深蓝色的眼眸失去了神采，倒映着那个躺在血泊中再也不会向他露出笑容呼唤他名字的女人。
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就好像有谁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
……不。
他绝不接受这个现实。
鲁敏忘了自己是怎样指挥着收拾了残局，忘了自己是怎样回到公会，也忘了自己是怎样向布莱恩特汇报的。
但在浑浑噩噩间，竟然还有一丝理智支撑着他做完这些事。
回到办公室的路上，有一个女孩拦住了他。
“鲁敏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