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短篇 || 三年的雨，三年的你(3)

薇娅顿了顿，然后把头扭向电视，维萨齐以为没事了，开始找体育节目看，但过了不到一分钟，薇娅又问：“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去学校学习呢？那是给不爱学习的孩子呆的地方吗？”
当薇娅说到这里，维萨齐意识到这不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了，于是他把电视的音量调小，正式的将女儿摆到沙发上，自己则面朝着她。
“不是，乖孩子也要去学校，薇娅很快也要去学校上学了。”
“我每天都已经在好好学习了。”她似乎有一些不开心。
维萨齐有些明白薇娅的意思了，薇娅是一个非常聪明且有求知欲的孩子，维萨齐为此很自豪，他了解人文社科，而妻子则擅长数学逻辑，两人对于薇娅在学识上的培养一直都没有落下。说实在的，他打心里觉得自己和妻子对女儿的教育一定不输给学校里的老师。然而，关于人的社会功能的讨论，对于薇娅来说又为时尚早。
“你可以在那里认识很多朋友，这是在家里得不到的。”
“朋友......”薇娅嘀咕着，“我明白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希斯站在两人的身后说道：“晚饭时间到咯。”
两个人因此结束了谈话，晚饭非常丰盛，因为很快就能出门吃饭了，希斯想在这一周内把一整个月的存粮消耗掉，同时也当做庆祝。当天晚上，新闻上就已经出现了许多年轻人，不顾这七天的观察期，发了疯式的跑到街头上庆祝或者是抗议，他们总会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让自己显得特别。结果一件明明应该是开心的事，又演变成了激烈的对抗。

观察期的第二天，维萨齐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看到女儿在地上堆积木，见着维萨齐过来后，她坐在地上向维萨齐招手。维萨齐走过去，薇娅兴奋地指向那堆积木跟他介绍：“爸爸，这些是我的朋友。”
维萨齐看过去，地上是一圈羊圈似的围墙，里面站着或者坐着几个方方正正的积木人，“这是小红，这是卡卡......”她一个个介绍过去。
“嗯，你们在一起玩了什么，开心吗？”
“我们一起吃了饭，读了书，还守护了家园。”
“从谁那里？”
“雨怪。”
维萨齐的眉头慢慢皱起，“你们是怎么从它那里守护家园的？”他问。
“我们一起建造了这片城墙，所以它就进不来了。”薇娅开心的说。
维萨齐看着那堵城墙若有所思，然后摸了摸薇娅的头。
“这样我是不是就不用出去上学了？我有朋友了。”
“薇娅，你是不是在害怕去到外面？”
“有点。”薇娅低下头说，“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
“你......”维萨齐想说，你知道的，但是他没有说出口。薇娅说的没错，她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他一直以来的担心没有错，一个人会在四五岁的时候开始塑造记忆，形成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而薇娅五岁后的三年正好是在雨中的屋子里度过的。在这段时间内，他和希斯很有意识的在对孩子进行关于外部世界的教育，情景剧，纪录片，去拜访邻居家的老人......但那远远不是世界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