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瘾者】食童(46)

有一次我问道他“39065”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是“痛苦”的意思，他说每失去一个人后，宾洛根会带着他在那里刻上一串“39065”，我便问他是用什么刻的，他说：“用手。”我看了看他的手指，又是在开玩笑，于是我又问他那些人为什么要离开他，他却守口如瓶，可能是不愿提及的往事，我拥抱了他，但他看起来还是不开心。
看完这段文字，他已经见过两次这串数字了，就是不知道上次在洞口刻字的是谁，难道炳烨和宾洛根还活着？有点意思，炳烨和宾洛根是不是同一个人啊，他俩都是“它”吧，他腾出一根手指来回拂过下颌角。炳烨应该不是对她说谎，“用手”指的应该是——不是用他自己的手，那些人离开他是因为死了吧，保不准还是他杀的，钟姿妈妈对他也太信任了，都没发现端倪，“失去一个人”就是相当于他又杀了一个人，难道那些刻上的数字都是他拿受害者的手刻上的吧。

无名皱了一下鼻子，“啧”了一声，自己什么时候思想这么变态了。
一次看了这么多文字，精神有点崩溃，他把这些纸塞回储物柜，然后拿出下半层的东西，发现这些都是信封，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随便拆开一封拿出来看，竟然还是钟姿妈妈写的，右下角还有署名“钟嬑”，他大致浏览了一下内容，都是问候家人的，还有一些积极的日常小事，他又撕开几封，几乎每篇的内容都差不多，但是一封也没有送出去，而是被关在了这里，原来送信也是假的……诶，游泳馆里的钟嬑，记得是没少手。
9
他把散落一地的信敷衍整理了一下，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关上了储物柜，迟疑了一会儿后，又把它打开了，大脑有一种执念，让他掏空了自己口袋里所有的纸条，一股脑地都撇进储物柜里，这才关好柜门，他瞄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钟姿，再次拿出水杯，想把她叫醒，但是伸出去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他看着钟姿的的脸庞，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滋味，犹豫了几秒后，收回了那只手，而后把水杯放在长椅上，就放在钟姿身边，又把她之前给自己的糖一颗不少地放在那里，甚至把手电筒也留下了，他脱下外套，轻轻将它披在钟姿身上，之后便不辞而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