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打文 | 【鸟嬛】还可以这样风趣(4)
此间只不过是灯火飞旋啊。姐姐。
安陵容好诚恳地讲完,见到甄嬛已靠在黑铁栅栏上,大半个身子斜向天幕,重心高高,俨然倚坐其上一般。她不勾手,也不理濡黑的头发;眼底不再盯紧安陵容,恍然失神的模样有种别名,即是名为cliche的那一种。然而安陵容已向她走去,被甄嬛的手——是从哪里伸出来?——捧住下半张脸。指腹细纹似有千丝万缕,当下却近乎喷薄奔流,一道涌出,裹住安陵容整颗心脏。这一瞬好似莎乐美捧起施洗约翰的头颅,而高低距离却不够她吻一吻她的发顶。安陵容来不及握住甄嬛手指,甄嬛便松开手,身躯向后跌出槛外。
后半夜甄嬛睡在安陵容身边,两具身躯一前一后地紧贴。安陵容久违地没能睡着。雨终宵不停,十六度的空调风声萧条,将她呼吸都冻成湖面薄冰,颤颤地裂开一条痕迹。
我忘了同姐姐说。我明早是乘飞机走。
喺边?
……在启德。
次日是安陵容陪甄嬛去办手续。一夜过去,成座都市都幻作水上浮城,饱和度高低间错,飘飘忽忽。辗转一宿,安陵容眼眶通红,裙摆吸饱水渍,累累饱满地拖在地上,又因为毕竟不是鲜红,也就没那么像石榴态势;只是令她脚步蹒跚,几次险被绊倒在地,偕多少浊流坠入天裂般的地裂里。好在有甄嬛拉住她,使她依然能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并在安检口前开口叫停。
甄嬛登机前转头,扬颌一笑。
安陵容只是俯首,看到光洁地面上茕茕的倒影,就没同她道别。是甄嬛一路拖她前行,轮不到安陵容先放开手。但抽回手的仍是安陵容自己。安陵容再度出门。这次她好好地穿了鞋,羊皮柔韧,只在粉白踝尖上拧出桃芯般肉红。安陵容走得跌跌撞撞,泪盈于睫,步伐冲动且娇楚,一路将满城崔巍的斑斓色块踏平。当下风雨仍是大作,但连绵太久,便同体内流淌的每一场水都没什么差别。她握住楼外铁梯,满手锈迹,够刺鼻,所以也被她一手攥出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