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回】第二章 祈祷下的奇迹(4)

“但是我是机器人，而且我爸可是搞农业的！”她依旧没有放弃伸过去的趋势，但没有过多久就一颤，然后说，“话说排泄物和排出物是在区分什么？这里可是广场。”其实还有可能是组织物。
“你自己会看到的，但现在为了不踩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们还是飘着走比较好。”我将鞋子上的磁力系统调到负值，同失重一般拉着她飘在空中。
一路上，确实见到了不少外星人，但大多都有这人的形体，或者多多少少有着人的特征，有些连皮肤都和人差不多，还有的和人类造就的神话生物如出一辙，而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是外星人的角色，大多也是标准的挺着腰的带有着细长手指的生物，顶天是多几个少几个手、眼、脚的。我一路上和她解释银河系中大多数发展出文明的身体形态，要么是我们这里能见到的类人形的，要么就是像一滩烂泥的真菌形的，这里看不到。像硅基生命那种大多都发展的比较快，在人类这一批前面进入了“主系统”时代。
玖咏本想在广场上绕过几圈，只是还没转过个十五度，她就放弃了，只是直直的走向广场的某个尽头。礼乐崩坏的世界是这样的，生命可以无止境的满足的生命的欲望了，什么都可以，与“主系统”里的人刚刚好是一个相反的极端，这里遍布着野性的欺压，和偏向欺压的其它人。玖咏看到过广场的一角，那还是最开始的遇见，一群“人”围着一个近似于人又在下半身成蛇尾的结构的生命，可以很清楚的说，这样的形体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外星人讨人类高兴所造就的。柔弱的蛇女，纤细的手臂和可怜兮兮的流着泪的脸庞——大致像人类的少女吧，比起我身边这位更有那种让人想保护的欲望，这也是她前去制止的理由。

但结果是“人”被推开后没有一点点反应，而是像死尸一般前倾着身体同被击开的桌球三角，四散而去了。而下一幕却是那蛇女，竟追着向后走的“男人”掰起了自己的手指，任由带着绿沫的浆体落下。我当场有了反胃的感觉，同时也在银色发丝的阴影下，瞥见玖咏那绝望的眼神，我开始恨自己带她来这里的了，也恨我这稍有麻痹的心。
最后我和她落到了广场中心的十字架上，白色枝干的另一边传来她快要听不到的声音：“这十字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斜持着手臂，在她那头露出我一直携带着的身份识别装置，不用的时候和表差不多，上面的时间距离八点还有几分钟，我接着回问：“你可以猜一下为什么我们还留着小时制，一天也还是二十四小时，但年基本上已经没人用了。”
“总之再等一会就知道了吧……”说着她也举出双手伸出两只手指，比划着一个距离，“这中间就是人吧，现在两端都寄宿着物，中间空荡荡的……我们甚至无法去定义人。”
人是什么？连自己也忘记那是什么了。
我见着圆环罅隙，想了一会尝试去回答，说了统计的可能、时间对未来之物的破解，但她只是沉默，其实我也知道——当社会死去的时候，人也就不复存在了，人类似乎已经确诊了，但还有一种可能，总之是我不愿直接认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