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旧事(2)

不多时，小舟已行到中游。
突然船停下了。
在闲谈的两人，过了许久才察觉到异常，问道：”船家，怎么停了？“
还未听见回应，竹篙的一端已拔水而起，利索地直奔船尾而去。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一道黑影瞬间落水。
正当客人们松了口气时，船的两侧已顺势爬上了两三个人，“啪，啪”又是两声，长长的竹篙在船家手中仿佛一把挥舞自如的利剑，一杆戳中了一人的咽喉，另一杆则直接把欲往上爬的的其他人横扫入水。
期间有位客人躲闪不及，不小心被篙杆轻刮了一下，竟是火辣辣的生疼。他急忙撩起袖子一看，发现就是这微不足道的接触，还把自己蹭破了一层皮。要真是全打上来，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约么一炷香的功夫，小舟已经继续航行。刚才的惊险似乎只是一场幻梦，荡水无痕，撑船的人仍是执篙前行，只是两位客人多了些许沉默。
“刚才那些人是水贼吧。”
“嗯。”
现在的两人对眼前这位船夫除了多一丝尊敬以外，眼神中还夹杂着几许惧意。
不动声色的船家，也察觉到了变化，心里则增了一些无奈。
“两位客官恐怕也是累了，不如到我家歇会儿再走吧。”

料想他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两人便一起点了点头。
伴随着一阵拨水声，三人来到了一座很普通的院落。房子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茅草屋，四周简单的围了一圈竹篱，算是和周围的山山水水划分界限。貌似平常，进到里面却给人一种宁静之感。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据榉木书案，没有什么雕刻镶嵌，却显得简朴厚重。桌上放着把砂壶，四周众星捧月般的围着几盏茶碗，虽是没什么点缀，里面盛的茶还未入口，便有一股幽香扑鼻而入。两把藤椅随意的放在旁边，窗外的树影隐隐约约的照在其上，徒添一份自然风韵。
视线一转，一副装裱精致的小品映入眼帘，字迹行云流水，却又不失劲健，看似出于无心之笔，浓淡枯湿却又恰到好处。看到这样的精品，不禁使其中一位爱好字画的人眼前一亮，赶忙上前一步，默读道：
“纵云台，横四海，飞剑三尺，半式定成败。荡尽红尘始归来，青山未改，伊人不在。
春度秋，水东流，明月梢头，醉饮千盅酒。清箫一曲寄闲愁，烟波江上，杳杳孤舟。”
话说此人除了收藏字画之外，文墨方面也是略通一二，读罢这阕词，更增添了他收藏的欲望。于是他转身向渔夫作揖道：“恩公出手相救，本不应再有他求，但鄙人对墙上这幅墨宝实在是爱不释手，可否恳请恩公把它转让与我，我愿出三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