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就这样结束吧(5)

“啊对了，他这样急着赶路到底是要去哪里？莫非脚程很近吗？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不乘着交通工具呢，今天又不是休息日，人也不……”
晨曦猛的停住脚步，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个被他忽视许久的，显而易见的“事实”。
——为什么街道上，除了墨殇以外，没有生者的气息？
这栋楼房也是，这栋楼房也是，昨天也是，一周前也是……他记忆中在此所见到过的人也都只有模糊的，雾气遮掩的外形和难以分辨的声音。只有半挂在天的残阳将余热填满死寂的城。还有他的脚步声在街道中回响。
砰，砰，砰。耳边不知何时响起了如雷鸣般的声音。辰曦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心跳。他停在了原地，思考却猛然加速，可来路不明的慌乱让杂念将思绪拧成难解的线团，尚且年幼的魔法使只感到恐惧与不解。
而墨殇停下了脚步，将身体慢慢的，慢慢的，转了过来。与辰曦对上了视线。
不过惊鸿一瞥，那冷冽的视线似乎闪着寒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下一刻，红叶漫天。

火红的霞就如墙纸一般剥落，化作无数片枫叶卷落，它们同时从地平线上涌起，由远及近。
辰曦呆滞在了原地，双手近乎瞬间点出了防御用的法阵，微若无物的波纹在空中荡漾，那些枫叶却若不存在一样穿过，只给他带来一阵转瞬即逝的粗糙触感。
真红啊。不知怎的，他的脑海里出现这样一句感触。
红的沁血。
而后，每片枫叶的叶脉都开始流出不知从何而来的浓郁鲜血，空气一瞬间被铁锈味的气息所填满。赤色的雨自云端落下，如同涤罪的圣水，洗刷这毫无生气的城。
心中不知为何并没有恐惧，只存在着对什么的不舍。他的视线从赤红的缝隙间与那双深蓝似海的眼瞳遥遥相望，那双眼睛中到底孕育着什么样的感情呢……他如此想着。
远似千里，却近在咫尺，少年无助的向无数次曾在梦中见得的那个身影伸出双手，而“墨殇”的嘴角弯起一抹带着苦涩的弧度。
“哥——”
“该回去了。”
然后“世界”在少年的眼中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