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边界2(8)

特雷西举枪射击，子弹撞击在巨斧上，血红色的结晶瞬间在巨斧上生长、蔓延，随即又被电流击碎，巨斧的攻击路径也被改变，斧刃擦着他的左臂，冒出一道火花。特雷西转身后踢将壮汉踹飞，顺势把手中的短剑插进了从另一边扑过来的人的大腿，随后一拳轰在了那人的脸上。
“艾丽娅，蹲下！”还没等艾丽娅反应过来，特雷西已经把她护在了身下，铳口的火焰喷涌而出，红色的烈焰逼退了人群，将两人卷入其中。就在这时，星辉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充能完成了！”艾丽娅低着头喊道，灼热的火焰让她抬不起头来。
“准备传送，传送指令512-35-374。”特雷西拿出了一个机械螺旋方位仪，精巧的黄铜齿轮发出微弱的撞击声，作为指针的承轴倾斜着，星光将两人包围。
远处的屋顶上，摆脱了瑞秋的头目在战场的外围观望着，手中的香烟早已熄灭，可他却浑然不知，看着那道星辉，头目举起了手中的弩。
利剑城次级指挥塔塔顶指挥室
艾丽娅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连续两次使用星辉进行传送已是她的极限，她的双手已经脱力，环顾四周，硕大的指挥室里空无一人，周遭的设施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嗡鸣，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机械臂，上面接满了不同颜色的电缆和数据线，六块不同朝向的屏幕固定在机械臂上，泛出幽幽的蓝光。

在机械臂的末端，一个穿着简陋，身材娇小的少女跪坐在那里，电缆连接着她的脊柱，几根长针顺着太阳穴刺入大脑，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的大雨，安静的像一个人偶。
艾丽娅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冷、黏稠，她看到一支漆黑的弩箭斜钉在地上，弩箭的尾羽被鲜血染红，殷红的血珠滴落下来，如同暗红的宝石。
“特雷西？”艾丽娅轻声问道。
她看到了特雷西正在用那只机械制的手压着右臂，弩箭射穿了他的上臂，血液从指缝中流出，顺着手臂滴落在地板上，他一摇一晃地走到那个赤裸女孩的面前，他站在女孩的面前，面色凝重，特雷西不顾自己的伤势，他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
“十年了……我以为你早就不在了，”他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你也活着……以这种方式活着。”
艾丽娅默默地听着，特雷西的语言和神情中没有透露出任何情感，但是她清楚的感知到了特雷西的感情，他在……愤怒。从特雷西一开始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这座塔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再一次失去了血亲。
“它并不是你，它只是一个墓碑，它是你存在过的证明，它是你呼唤我的信标，它是这座塔的核心，但它不是你………”特雷西把铳顶在了女孩的额头上：“白，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