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网(2)

突然，来者停下了。
“为什么不反击？”低沉的声音自面纱背后响起”人都说你是江湖第一高手，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打不还手的废物。”
”唉。”听到这句话，司鸿出尘不禁苦笑了一声”江湖啊江湖，没有一刻不是惊涛骇浪，何时能到尽头。“
”少废话，看招。”
还未等司鸿出尘反应过来，第二波攻势又开始了。与上次相比，这次的攻击简直凌乱无序，却又狠辣无比。相比之下司鸿出尘的应付明显力不从心，但令人不解的是，不管对方用多么阴险甚至恶毒的招式逼他，他仍只是一味防御，决不回击。
“你给我出手！”显然江湖第一高手的反应令对方大为恼火，连围观的看客们也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只守不攻的人怎么可能是所谓的第一剑客，开始躁动起来。
又过了几回合，司鸿出尘已明显处于劣势，眼看剑就要刺中他时，一抹绯红的身影突然挡在司鸿出尘的面前，两人震惊的同时，借由惯性的剑已经贯穿了她的胸膛。
待一切结束后，人们才看清替他挡剑的人，是刚刚那个舞妓。
司鸿出尘放下了剑，他不认识这个舞妓，但一开始就是她提醒自己，现在又为他挡剑，只是萍水相逢的人为什么要为自己牺牲这么多，这令他很不解，也很愤怒，就因为一场毫无意义的打打杀杀，无辜的人失去了生命，江湖这两个字，究竟还要吞掉多少牺牲品。

“你怎么样？”司鸿出尘看看看了看她的伤势，已经回天乏术了。
“青青河畔草，不是望乡时。”出乎意料的是，舞妓丝毫没有顾虑自己的伤势，只是反复的吟诵着这句诗。
“素素！”听到诗句，本该乘势攻击的人泪流满面，轻轻地抱起她，：”为什么是你？“
几近奄奄一息素素深情地凝望着他：”我不想你再杀人了，咱们一起回家好不好，一起回家……”
听了这话，童年的时光顿时浮现在他的脑海，很久以前，他们都只是遥远山村的两小无猜。在那个布满绿草的地方，有过厮守一生的誓言。但是迫于生计，素素被卖给了茶楼。
为了找回她，自己拜师学艺，只为成为最强。而今，一切都晚了，就算他真的杀掉了司鸿出尘又能怎样，失去的不会再回来，对于一直靠着对素素的思念才活到今天的自己来说，此刻成为第一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在次举起了剑，只不过这次对准的是自己的胸口，正当他打算奋力刺去时，司鸿出尘出手了。
那一挡，根本看不见是怎么使出的，剑应声而断，一截躺在素素的脚边，而另一截，则稳稳的插在邻桌的酒坛上，里面的酒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