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喵】天堂电影院(5)

“这世上有人想求别人活命，结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实在是世事无常。” 袁一琦感叹，心里也沉甸甸的。
“什么是世事呢？” 沈梦瑶猛地抬头，语气有些不忿，“照你所说，世事都是已经发生的，那么请你告诉我，世事为什么要安排一个善良的小女孩这样去死？”
袁一琦愣住了，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觉得，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抽象力量，于她个人而言实在是过于宏大，她也不过是世间一只蜉蝣，朝生暮死，甚至还没等到交配。
她思酌着问了一句:
“那么你想过你吗？” 她偷瞄着沈梦瑶的脸色，却见她一半是刚才的愤懑，一半是对自我生命的虚空:
“没想过，死了就死了吧，每一天我都把所有该做的都做好，就像超新星纪元里的孩子世界，不愿意工作，政府许诺的玩耍奖励，只能让他们完成这个世界最基本运行需要的工作，我也一样。”
“我早就死了。” 她颓然道。
袁一琦和她沉默地站了一会，远处沙尘扬起，她拉起沈梦瑶的手:

“沙尘暴来了，我们走吧。”
3
赶在天黑下来之前，她俩躲进了一间戍边人小屋，这里似乎是两个地区的交界，环境恶劣，方圆百公里内都是无人区。屋内漆黑一片，墙缝都用草杆拌了纸浆糊得严严实实，可见这里经常闹沙暴。
袁一琦摸索了半天终于打开灯，一开灯两人都吓了一跳。房梁上吊着一个老人，嘴边流着口水的白沫，眼皮不停跳动，窒息让他整个额头布满青筋，即使看起来十分难受，但他却垂着手没有半分挣扎的意思，一心赴死。
“我差点忘了。” 袁一琦皱皱眉，抬头望着老人，“这个世界只会出现将死或者已死之人。”
沈梦瑶也抬头看着，好一会，她才问道: “他为什么自杀？”
袁一琦答:
“因为他生命失去了意义。”
沈梦瑶追问:
“什么意义？”
袁一琦扭过头看她:
“活着的意义。”
沈梦瑶也扭过头看她:
“我不明白。”
袁一琦缓缓地说: “他是戍边老兵，这么多年一直守在这，老伴几年前过世了，上个月收到孩子们的信，说姐妹兄弟几个都结婚了，知道父亲走不开，就捎了人送了喜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