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夏至（上）(28)

最过分的是，她还把这两种交手混编在一起，时而左手在上，时而右手在上，就差把「恕我直言在座各位都弹不过我」写在脸上了。复杂的演奏还没消耗掉她的全部精力，在一阵快得几乎分不清的断奏后，她曲风一转，加入了清咏词（注8），虽然完全不可能知道她的歌词到底唱的是什么，但她的女低音和琴声混在一起后，相比刚才充满压迫感的马蹄声，听起来更像是出征前的动员战歌，要是真的放到游戏里，怕是满地图都是举着冲锋枪一边山呼万岁一边开枪乱射的莽夫……
终于，她的两手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分别擦过相隔很近的两个琴键后，沿着对称的路线返回上升到原来的高度，两手稳稳拿住琴锤，手腕在面前交叉，脸上挂着气场强大的微笑。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们挥动着手中的随身物品，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刚刚在上面演出的，是某个当红的明星。
待到掌声渐渐停止，叶可却并没有从白琴前的椅子上站起来，而是望着我旁边的一个方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台下的观众也一直注视着她，捕捉着她的一举一动。
叶可停住已经有半分钟了，却还是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没有变化过一下。我还在思考她到底准备干嘛的时候，她忽然转回头，低下头闭眼思考片刻后，她忽然再次挥手击下琴锤，同时再次开口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