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污泥与血浆(4)

但形势还是不容乐观，我们的骑兵太少，几次穿插下来虽然解决了不少敌人，但骑兵也同时遭受了损失，虽然相比于敌人的损失更少，但就像我说的，我们的骑兵本就不多，在战场，伤亡从不是数量的问题，而是百分比的问题。
“继续迂回穿插！不准停下！”我用无线电再次向骑兵队下令。
手里的军刀越来越沉，身边也只剩几个老兵继续簇拥着我维持冲锋。
“巴别塔万岁！”仅剩的精锐骑兵纵声高呼，“为了陛下！”
他们继续大开杀戒，手臂上的护甲被鲜血染得通红，浑身的血垢在河面的光线照耀下泛着红光。
一阵箭雨从侧面袭来，‘叮叮铛铛’的打在盔甲上，其中一支箭击中面甲，差点戳穿我的眼球，我立刻调转马头，朝弩箭射来的方向发起冲锋。
或许这就是战争狂热吧，我常听老兵这么描述，但我从未想过我会在时隔多年后的现在重新找回这种感觉，时间变得含糊，变得缓慢，终至停顿，过去和将来一齐消逝，唯有此情此景，唯有此时此刻，而恐惧，思想，甚至身体都不复存在。

我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感觉不到铠甲的重量，事实上，我不再感觉，不再思索，只有挥舞手中的军刀，只有用配枪予以回击，只有对鲜血的渴望，只有对敌人的怒火。
“来吧！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来吧！我就是巴别塔的总指挥！来吧！让我们起舞！有种就来试着杀了我！”
这些畜生确实有在尝试，一个长矛手迎面冲来，我一刀砍断他的矛尖，又反手一刀封了他的喉，他捂着往外喷血的气管，直愣愣地跪倒在地。一个没了弩的弩手抓着箭头像使匕首一般地朝我的坐骑扎来，却被我的坐骑一脚踢中胸口，飞了出去，又被我随我冲锋的骑兵踏碎了脑袋。
“瞧瞧！瞧瞧你们这些可怜而低贱的猪猡！”我近乎癫狂地高声叫嚣，“你们连我一个快进坟墓的老古董都搞不定吗？你们就这点本事？”
“长官！看那！”随行的一个骑兵用长枪向下游指去。
我朝他指向的方向远远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