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污泥与血浆(2)

“或许你是对的，长官。”他反驳我，“但恕我直言，站在后方指挥的你完全无法想象前线的惨状，连地狱都不足以形容！士兵们的残肢断臂连我们挖的步兵坑都填满了！你能想象吗？长官！两米深的步兵坑！被惨死的尸骸填满了！”
一阵长久而沉默的对峙，我瞪着他，他盯着我。
我会从他眼里看到什么？
曾经那个胆怯而软弱的学者？
不，不再是了，绝无可能。
往事一去不复返了。
我拒绝任何形式的妥协。
于是，我坚硬而沉重地踱步走到他的面前。
“或许你说得对，下士，坐在后方指挥的我确实无法想象前线的惨状。”我生硬地压住怒火。
“求你了，长官。”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像极了当年软弱的我，简直一模一样“下令撤退吧。”
“把你的配枪给我，下士。”
“长官，你这是。。。。？”

最后这句话我说的毫不犹豫。
“我亲自上前线组织反攻。”
钢制头盔的眼缝限制了视线，呼出的热气在面甲上结起一层白色薄霜，我感觉自己活像被困在了一个铁罐头里，就像我无助地被我自己的理想困在巴别塔这艘该死的破船上一样。
领兵打仗，这像是一个矿石病研究学者会干的事？我或许真他妈疯了！
以流下的血衡量胜利，身体内一个癫狂的声音高号，以流下的血衡量胜利，不管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钢铁与鲜血浇筑我的灵魂！死亡与毁灭是我终身的颂歌！
那个癫狂的声音继续高号。
让那个该死的声音停下！
如果生命是战争的货币，那我，就是那个把硬币塞进麻袋抡圆了砸向敌人脑袋的那个疯子！
无所谓了，让它继续高号！
“全军最好的加厚陶瓷钢甲，再配全军最壮的军马。”w的声音透过耳边的无线电传来。“